万公子道:“那贼人在东面大道上出现,极有可能是劫持表妹往福州地界去的,既然得知方向,舅舅何等英雄,又带了十几个好手,那贼人即便武功再高,若是寻得,自是万难逃得一死的。”
张拙灵暗道:“原来这位公子是芳玉舒的表哥!那我要不要告诉他芳玉舒还在扬州附近呢?……还是算了,若是此时说了出来,恐怕又要多生事端,我可没空和他们纠缠,还是等他们离开后赶快回去劝芳玉舒回家就是了,免得她表哥和她父亲满天下的找她!”
那姓木的道长喝了几杯茶,捋了捋胡须,道:“万公子,我看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寻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用过午饭再说,你看可好?”
万公子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为难,又拱了拱手道:“既然道长要吃了午饭再说,晚辈自当遵从!那就请道长移驾到楼上雅间就坐吧!”
木道长道:“不用如此!贫道向来清苦惯了,这里甚好,就在这里用饭吧!”
万公子道:“既然如此,就随道长,只是委屈道长了!”向旁边钱有德示意了一下,钱有德诺了一声,便下去吩咐去了。
张拙灵听他们说还要吃了午饭再走,心下暗暗叫苦,想要离开,又怕被秦家三兄弟看见,只得耐下心来坐着。
那旁边伺候的伙计见他们都不再喝茶,木道长也闭上眼睛养神,便百无聊赖的转头看了过来。见刚才打酒的少年还坐在旁边桌子上,想着是不是还想要点什么?便低头和“万公子”轻声说了一声走了过来。
张拙灵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像是朝自己走过来的,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装作要喝酒的样子。
那伙计走到张拙灵旁边,拱手笑道:“客官真是有趣,壶塞都没取下来呢,如何倒得出酒喝?”
张拙灵尴尬的笑道:“不拔壶塞我照样能喝酒,你信不信?”
伙计摇头笑了笑,“客官你真会开玩笑!”又拱手道:“客官是不是还要点什么?”
张拙灵想着既然他们还要吃了饭才走,自己也不能空着肚子等他们,那样岂不是要让他们怀疑了吗?
“是啊!我正想着要不要吃了饭再走,这想着想着,就到午饭的时间了。呵呵!那就有劳大哥给在下弄几样小菜,我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秦三听得张拙灵说话,愣了一下,与其他两位兄弟对视了一眼,又和“万公子”耳语几句,站起身,朝张拙灵走了过来。
万公子听了秦三的话,也是一愣,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水喝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张拙灵的一举一动。
张拙灵听得身后秦家三兄弟走了过来,知道今日事难罢休,拧开一个酒壶灌了一口。
“死就死吧,早死晚死都一样,只是苦于没能和牵挂之人道别,实在一大遗憾!”
秦家三兄弟走到张拙灵面前看了看,确认无疑后,哈哈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贼,咱们又见面啦!”
张拙灵也哈哈笑道:“几位大哥让小弟好找,来来来,坐下一起喝杯酒如何?”
将手中酒壶递到三人面前,手一扬,酒壶里的酒向三人脸上泼去,提起桌子上的另一个酒壶就往门口窜去。三人大叫:“小贼要逃啦,快堵住他!”正到门口,突然人影一闪,那个木道长已经负手而立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张拙灵一惊,“纵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
一个跃步七星抢上前,直向那道长撞去。
“看他如此瘦弱的身板,应该顶不住的,我且撞开了他去就是,可不要伤了他才好。”
这道长见他撞来,很是不以为然。想着小小年纪,能有多大功力。当下抬起一只手,缓缓推向张拙灵肩膀,想要把他推回门去。
张拙灵见他一脸不屑,又只一只手来推,心下吃惊不小,“看来这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托大。”
即刻将全身劲力使在肩膀,用尽全力撞了上去。
一肩一手相碰,这道长顿觉对方实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只觉少年撞来的劲力如山垮塌一般,惊得他急忙又伸出一只手来,“砰!”的一声打在另一只手背上,脚下一个弓步下压才稳住了脚步。
张拙灵见撞他不开,两肩左右晃了晃,又是一次冲撞。
木道长一时大意,险些吃亏,这回早有防备。只见他两脚弓步下压,上身随着张拙灵的冲撞,前后晃了晃。紧接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把张拙灵给推了回来。
张拙灵退了几步,又一次快步前冲撞了上去。
木道长脚下纹丝不动,两手推住他肩膀,上身跟着撞来的气力向后摇了两摇,又一股推力把张拙灵推得向后急退,“咯吱!”一声坐回了桌子旁的凳子上。
张拙灵拱了拱手,笑道:“道长好功夫,不知道这是哪门子功夫,可否请道长赐教。”
木道长单手合什,道:“狂风虽疾,青松不倒。险滩激流,浮叶蒲苇。纵使千钧之力,万难击碎池水之枣!”
张拙灵一惊,拍手笑道:“好功法好功法!……道长,那咱们今日就来赌一赌,要是我能出得门去,道长就让我离开如何?”
木道长面色一变,“难道他有办法破我这“青松不倒拂柳功”?……哼!看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看出门道儿来,等下让他吃个苦头,叫他知道什么叫狂妄自大!”呵呵笑道:“那,你就再来试试?”说罢,后脚收回,左脚向左边迈开半步,两手一前一后放在胸前,“来吧!”
张拙灵看他收回后脚,成站立姿势,暗暗佩服,“这看似稀松平常的站姿,其实却是暗藏玄妙。这两脚站成一线,可进可退,可左可右,可以临时变化步法,不似前后弓步那般掣肘,真是行家!”
从刚才的几次尝试中,感觉他这功法和“醉梦拳”里的身法似乎有些相似,所以才敢提出与他打赌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