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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琴箫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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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曲非烟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毕竟年龄摆在哪儿呢,这些人生哲学之类的东西,是她暂时所理解不了的。所以,赵越这个逼装的一点儿也不成功。

入夜,两人找了家客栈吃吃喝喝然后歇了一晚。当然,是开的两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赵越对曲非烟说道:“走,我们今天去找个人。”

两人出了客栈,见赵越一路向人打听绿竹巷的所在,曲非烟忍不住问道:“你去绿竹巷找谁?是什么武林高手吗?”

赵越笑道:“武林高手?大概是吧,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她的琴箫绝艺,还有她的庐山真面目。”

曲非烟当然听不出来是‘她’,而不是‘她’,不然肯定又要八卦个不停了。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众人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赵越轻敲柴扉,院内琴声骤停,小巷中静悄悄地一无声息,偶然间风动竹叶,发出沙沙之声。

“谁啊?”只听见脚步声想起,院门随即被打开。开门的是一布衣老者,看他打扮,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高手气质,倒像是一位寻常农家老头儿。

赵越恭敬施礼道:“老人家安好,敢问可是绿竹翁老前辈当面?晚辈曾得人相赠一卷曲谱,可惜对我来说太过晦涩难明,途经洛阳,偶然听闻绿竹巷有位绿竹翁前辈颇擅音律之道,所以这才冒昧登门求教。”

绿柱翁听明白赵越的来意之后也放下了对陌生人的戒备,这老头实际上就是个‘老文青’,文艺而又高傲,要不是遇见同道中人,保证甩都不甩你。“我的确便是绿柱翁,请进吧。”说罢,将赵越和曲非烟引进了小院儿。

绿柱翁在前面带路,曲非烟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赵越见绿柱翁足下稳健,气息绵长,显然有着不浅的武功造诣。

来到院子里一副石桌之前,石桌周围刚好有着三个石凳。绿柱翁请两人坐下,端上了茶水,“好了,少侠的曲谱,可否借老朽一观?”

“正要请教。”赵越连忙将曲谱奉上。

绿竹翁接过曲谱,展开慢慢的看了起来,哪知刚看到第一段旋律,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目光继续往下,神色越来越凝重。“少侠请跟我来。”绿竹翁珍重地卷起曲谱,从石桌前站了起来。

“菲菲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跟竹翁去一下。”

赵越跟着绿竹翁走进了旁边的屋舍,只见屋内一应家具装饰几乎都为竹制,就连墙上的一副挂画,上面都画的是一副墨竹图,整间屋子透着一股清新淡雅之气。

绿柱翁走到左边一挂竹帘之前,躬身开口道:“姑姑,这位少年人带来了一卷曲谱,似是琴箫合奏之乐,但是曲谱之中有些地方甚是蹊跷古怪,小侄技艺不精,还请姑姑帮着看上一看,这首曲子到底该如何演奏。”

只见那竹帘之内还有着一道纱帘,纱帘后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也分不清老幼美丑。那人影动了动,出声说道:“竹贤侄,拿来我看看。”语音轻柔,明显不像个老婆婆,反而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赵越心里忍不住笑了一笑,“这装扮的,一点儿都不敬业啊,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吧。”

绿竹翁将曲谱递入帘内,屋子内一时间寂静无言。

大约一刻钟以后,帘后想起了一阵优雅动听的琴声,即使经过后世各种美妙音乐的洗礼,赵越还是一时沉醉在了这古朴纯净的琴声之中。琴音到后来越转越高,音阶转换之间举重如轻,流畅无比,赵越虽没有听过曲阳版本是什么样的,但是除了个人风格的不同,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音乐体系,古乐之中常用的只有宫(gōng)、商(shāng)、角(jiǎo)、徵(zhǐ)、羽(yǔ)五个音阶,表现形式也较为单一,然而现代音乐经过西洋乐器和世界各地各种音乐风格的融入,形式更加丰富多样。赵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曾钻研过这个时期的音乐风格,虽然他只会洞箫而不会古琴,但是乐器之间毕竟是有相通之处的,所以任盈盈的古琴水平着实把他给惊艳到了。

琴音似止未止之时,一两声极低极细的箫声响起,悠扬婉转,渐渐忽高忽低,低如珠玉落盘,高如山泉飞溅,继而又如花团锦簇,百鸟争鸣,待繁花凋零,百鸟散去,一片潇潇雨声,凄凉肃杀……

绿竹翁在一旁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待琴歇箫住,仍是一脸似遗憾似回味之色。

良久之后他才一声轻叹,“少年人,这曲谱所记乐曲之妙,实在是世上罕有,万望你好好珍惜。”

赵越哈哈一笑,说道:“宝剑配英雄,妙曲赠知音,这《笑傲江湖》曲谱也是他人转交我手,我箫技低劣,古琴更是一窍不通,放在我的手中实在是糟蹋了神物。还请前辈将其收下,转交屋内的——婆婆,好叫晚辈不至于有负撰曲者所托。

绿竹翁不肯接,说道:“我得请示一下姑姑,看她肯不肯收。”这时屋内传来那女子的声音道:“少侠高义,老身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不知可否告知此曲撰写者的大名?”

“当然没问题,撰曲的两人,一是前不久衡山派金盆洗手的刘正风,另一位则是你们日月神教曾经的右护法,曲阳。”赵越悠悠的说道。

旁边的绿竹翁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刚刚在场的和谐气氛,此时已荡然无存

过了一会儿,帘后传来一声轻叹,“不知少年人是从哪里得知我们的身份?今日专门来寻老身和竹翁,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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