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两里,那两个家丁回来报告,言道从此往下游三里处渡河最为妥当方便,那里河岸坡度比较缓,而且水也比较浅,水流不算湍急。
董策点点头,下令道:“告诉石进周仲,让他们带队到达河边之后,往下游走三里。”
“是!”
一个家丁领命而去。
董策又吩咐之前前来报信儿的那两个家丁,伸手点了其中一个:“你去适合渡河的所在等着。”
冲另一人道:“继续探路。”
“是!”
董策把差不多一多半的家丁都撒了出去,作为探哨警戒斥候,只留下一小部分人在身边,所有的信息都汇聚到他这里,然后他再派人去执行,乃是整个军队的核心所在。
很快,便是到达河边。
河不算窄,水流浑浊湍急,两侧的河岸也是相当之陡峻,并不好渡过。不过河岸两边地形平坦,也没什么林子遮挡,只生着一些杂草,倒是方便大部队通过。
石进周仲下令,庞大的长蛇阵拐了一个弯,向着下游方向行去。拐弯的过程中,虽有些许的混乱,但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往下游方向又走了三里,便瞧见方才派出的那个家丁在河边招手。
这里果然就要平缓了很多,河岸变成了一个徐徐下降的缓坡,水流也变慢了不少,不过水深还是不浅。两边开始出现了稀疏的林子,一直绵延向北,按照董策的推测,这片林子的尽头,应该是跟山上的林子连起来的。
那家丁跑到董策身前,他棉甲的下半部分全都湿透了,靴子也湿了,往下滴滴答答的流着水,胯下那匹骏马,也是毛发尽湿,贴在身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老爷,属下骑着马到河里走了一圈儿探了探深度,最深的地方不过是五尺。”那家丁拿着根长长的木棍,看来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木棍上有一处被指甲刻出一道白印,当就是标示着河流的深度。
董策瞧了瞧,点点头,又亲自往河边去探看了一番。
在他之前做的行军路线上,便是有这条河的,只是当时未曾想到,河里面水量会如此之大。毕竟上一次过这里的时候,河里面只有浅浅的一点儿水,结成的冰怕是连半尺的厚度都没有,当时董策直接带着人就从冰上过去了。
而今却是水量颇大,水中还夹杂着冰凌,在里面翻滚碰撞着。
想来是前些时日那一场大雨带来的。
不仅仅是这一条河流,那一场瓢泼大雨彻底的浸透了地面,给这片晋北大地带来了相当大的变化,使大地变得生机盎然。这一路过来,荒原上已经逐渐窜绿,大片的绿色已经逐渐显现,树木也开始抽芽,枝头新绿乍现。
现如今刚开春,这河水里头还有冰,水温定然是相当之底,在这种水温下直接泅渡的话,怕是士卒也被冻坏了,尤其是穿着冰凉的棉裤棉袄,再走上几个时辰,挨到了扎营的地点,只怕不生病的没几个。
若都是骑兵,还可以骑在马上渡过去——探哨们就是这么直接过去的——但问题是,磐石堡军基本上都是步卒。
那就只有建桥渡河了。
这里人迹罕至,若不然河上怎么着也是会有桥梁的。
董策立刻下令道:“告诉石进和周仲,让他们组织人手,搭建桥梁,本官不管他们如何去做,只要跟他们说,半个时辰之内,桥梁必须建好!”
“是!”
一个家丁领命而去。
石进两人很快就得到了命令,两人闻言都是心中一凛。这一次董策没有直接作出决定让他们执行,而是给他们交代了一项任务,规定了完成的时间,其它的完全由他们自己发挥——我给你任务了,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这就给了他们很大的发挥余地,两人心里也明白,董策多半还存着一层考校的意思,瞧瞧他们到底能不能成,有多强的能力。若是连这一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好,那只怕……两人低头小声商议了一番,石进便是回头高声道:“第一杀手队到第二十杀手队,出来。”“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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