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意,却是挤出来的,董勇庆凑上去问道:“贤哥,你咋样了?”
方才徘徊在生死边缘,董忠贤甭管是神经还是身体,都是紧绷着的,这会儿眼见得敌人逃了,才是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立刻便是感觉到伤口出来的疼痛,几乎是无法忍受。疼得他只想现在便滚落地上,拔掉羽箭,好生包扎一番,然后睡上一大觉。
只是现在,却是不能表露出来,哪怕是硬撑也要撑住,不能被人瞧不起。
他强自笑了笑:“没啥。”
“还没啥?不成,你赶紧下来,咱们有烈酒有煮过的白布,给你包扎上。”董勇庆急得脸都红了,大声道。
董忠贤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是看到后面的人赶过来了,却是董忠康等三人。
董忠康他们也是路过这里,不过远远看到这一幕之后,便是赶紧赶来,这会儿瞧到这一幕,都是脸上一惊,董忠康赶紧问道:“贤哥,这是?”
“没事儿……”
董忠贤笑道:“遇到了几个贼人,咱们射杀了一个,伤了一个。见你们过来,另外两个逃了。”
他这话说的就有技巧,把功劳也分润给了董忠康他们几个。
董忠康也不傻,立刻就听出了董忠贤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功劳,终归是不能不要的。
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道:“且不说这个,贤哥,你伤势要紧,赶紧包扎一下才是正理。”
大伙儿都劝,董忠贤便也不再拿着架子,点点头,翻身下马。
董忠康走到他身后,小心的用哥萨克骑兵刀把那一截箭杆给割断,然后绕道董忠贤身前,道:“贤哥,忍着点儿……”
刚说到那个‘忍’字的时候,便是忽然下手一拔。
董忠贤还没来及反应,便是觉得伤口一凉一疼,接着鲜血便是大量涌了出来。
一边董勇庆已经把兜囊里带着的烈酒拿了出来,扯开了董忠贤的衣服,用烈酒给他清洗伤口。
烈酒接触到伤口,疼的董忠贤额头青筋鼓起,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烈酒洗干净了伤口,才用白布给他包扎上。
这会儿,另外几个家丁也把那两匹死马,一具死尸,一个伤号给拖了过来。
那伤号趴在地上只知道哭,涕泪横流,也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怎么地。
董忠康目视董忠贤:“咱们咋处置?”
“这马尸太大,不易拖动,扔在这儿也是浪费,宰杀了能得不少肉呢!还有这俘虏,也得看管,咱们不能动,怕是老爷要问话的,这样,找一个人回去报信儿,我行动不便,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接着探哨。如何?”
董忠贤道。
“成。”董忠康没什么犹豫,便是答应下来。
他知道董忠贤的性子,既然方才把功劳许给自己了一份儿,那就不会昧掉。
董忠康几个人去继探哨,董勇庆回去报信儿,而董毅茂则是在和董忠贤一起,在这里看守俘虏。至此,这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便是完结。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场发生在大青山南无名荒原上的这一场规模不大的遭遇战,到底会造成何等样的影响!其后续之绵延,甚至对大同镇乃至整个宣大山西三镇,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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