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道:“今日在城头上当差的那将官,有眼无珠,竟然关了城门。下官已经将他们狠狠的训斥,而后定然严加处置!还请大人息怒。”
他摆出了一个很低的姿态,这是认输服软了,官场上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刘若宰也出了气儿,脸色便和缓了许多:“章大人,请起,虽说守城的将士反应激烈了些,但他们倒也是尽忠职守的,也不必责罚了。”
章承舒了口气,刘若宰这般说,代表着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他赶紧道谢,又是告罪,先回去一番吩咐,约莫一盏茶时候,方才回来请刘若宰进城。
董策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竟是有些喘不上气来。他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方才好点儿。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来的情绪:也就是一个文官才能逼得另外一个文官如此,若是把刘若宰换成武将的话,只怕是一镇总兵也要在章承面前受不少气。
队伍依次入城,进去的时候,却是瞧见大街两侧跪了你不少汉子,他们都给剥光了上衣,双手被捆在背后,直挺挺的跪着。一眼看着,这么跪着的怕是有四五十个之多。
刘若宰看向章承:“章大人,这是?”
“好叫佥事大人知晓。”章承笑道:“这些人,便是方才在城头上守卫的士卒,他们开罪了大人,自当受到惩罚。”
说完转过头去,脸色拉了下来,高声下令道:“来啊,打!下狠手打!”
“是!”
有衙役打扮的走到这些跪着的人身后,把他们摁倒在地,剥下裤子,大板子便是重重的落在屁股上。
一时间,街道两边血肉翻飞,惨叫声连连。
刘若宰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边便是打上了,他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再怎么说,章承这是为自己出气,于自己而言,这是好心,虽然自己不以为然,却不能制止或指责他。
方才刘若宰说这事儿算了,也不用处罚那些士卒,这是他的真心话。但章承却不会这么想,他这个人极为瞧不起士卒,动辄便要寻个错处狠狠处罚,以己之心度人,他便认为刘若宰只是在说场面话而已,是以才会如此,也是为了让刘若宰满意。
刘若宰瞧着,只是有些不舒服,但董策看了,却是脸色铁青,难看之极。
这些挨打的,都是守城的士卒,都是武人!而这章承,却是视他们如牲畜一般的卑贱。他们挨板子,对身体的伤害且不说,更大的伤害在内心。他们被当众扒了裤子,这是多大的羞辱?
只不过,他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章承会对刘若宰这么客气,却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
澄城县城不算很大,不多时便是到了一大片民宅前面,章承道:“大人,到地头儿了。”
刘若宰上下打量了一番,迟疑道:“这是民宅,不好吧?”“大人放心,已经是无主之地了。”章承叹了口气,道:“去岁,逆贼肆虐关中,连克州县,咱们这澄城县,也被打了下来。逆贼于城中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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