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孙氏将叶农义劝道了卫姨娘那里,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那个王妈妈,你怎么看?”孙氏突然间开口说道。
“是个本分做事干净利索的。王妈妈平日里素来低调,平日白姨娘那里有什么事都是丫鬟暄妍在做。旁的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院子里的下人都对这个王妈妈较为喜欢,是个会做人的。”文妈妈虽然不明白孙氏怎么会突然提起王妈妈,却还是回答道。
“岂止是个会做人的啊?在今天那种情况下,当归都吓傻了,她还能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地说出那么一番话。不仅如此,就连告状都是转了个弯儿。不只勾起老爷对白姨娘的怀念之情,更是将顾姨娘牵了出来。到底不愧是白姨娘教出来的。”孙氏感叹道。
“夫人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如此。仔细想想,当初那个暄妍也是个做事干净利索的,那气度也不像是个丫鬟。到底是白姨娘教导出来的。只是这当归却差了一些。”文妈妈摇了摇头。
“暄妍这个名字是白姨娘取的?”孙氏问道。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要不要奴婢明日打探一番?”文妈妈问道。
“这倒是不必了。”孙氏摇了摇头,“‘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吗?不愧是秀才的女儿,连丫鬟的名字都不一样。”
“什么?”文妈妈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暄妍是王妈妈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当归才跟了白姨娘半年。白姨娘的身子本来就一天不如一天,又怀了身子,王妈妈自然没什么空儿教导当归,难免差了一些。”孙氏忍不住叹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导出来白姨娘这样的姑娘?”
“白姨娘当初是来京城投亲的,只可惜亲戚已经没了。据说,白姨娘的父亲是个秀才。白姨娘的那个亲戚,也是读书人。”文妈妈说道。
“白玉娘的气度,可不比大家的姑娘差。甚至许多大家闺秀还比不上白玉娘呢!当初白玉娘的身份可差妥当了?”孙氏忍不住问道。
“确实查妥当了。白姨娘的父亲是个秀才,颇具文采,只可惜得了重病。白姨娘家里又遭了灾,只活了她们主仆二人。”文妈妈说道,“要老奴说一句,夫人是多心了。白姨娘的口音确实是地地道道的淮陵人。况且,这么多年了,京城也没有哪家闺秀走失了的。虽然倒是有几家遭了罪的,只是那几家的家眷都入了奴籍。白姨娘若是真是这样人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一劫?况且,就算是白姨娘真是罪臣之女,年龄上也对不上啊!”
孙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仔细想想,白姨娘入府的时候,已经是双十年华了。三年前朝堂上确实因为一些事,几户人家都获罪了。只是,白姨娘若真是罪臣之女,早就该出嫁了。那几家,有女儿的不是已经出嫁逃过一劫的,就是女儿年纪太小,根本就不可能是入府时已经双十年华的白玉娘。
再者,白姨娘入府的时候府里早就查过了,却是是良民。是她太过于谨慎了,只能说,白家的家教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