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瞎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喝了它,你可以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能增强你的阳气,不至于受到蛊惑。”我接过那瓶药水,一仰脖就喝了进去,随即一股极度辛辣恶心的气味直逼嗓口:“天爷!这是啥玩意做的,怎么这么臭啊。”
“此乃老夫所配‘还魂汤’,可为你开天目,成分很多,有蛇胆,猴骨,鼬鼠睾丸,牛眼泪……”
没等周瞎子没说完,我已经快吐干净了,他却又说:“不碍事,不碍事,沾点嘴唇就行。”我差点没掐死他,揉了揉脸,心说再危险的情况我也遇上过了,还能让几个虚无缥缈的小鬼吓着?想到这反而多了几分勇气,就像翻过围栏进去。结果被瞎子一把拉住了:“等等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月隐时分,里面煞气很重,你拿着它可保平安。”说着他把那颗龙眼塞给了我,“记住千万不能离手,还有日出前不论成败,必须退出来,不然可能出现很可怕的事情。”
我心说你再吓唬我,我就不去了,听完他的嘱咐刚要动身,他又把拦住了:“等等等等,小友莫急,我这还有把桃木剑,上面沾了童子尿,关键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您自己留着吧,到时候用我自己的尿,更方便。”说着不顾“傻眼”的周瞎子,用嘴叼着手电跳进了那栋鬼楼的院落。
“放心,世兄,我们在外面守着你,万一有什么危险,弄出点动静来,我进去帮你。”郑椋挥动着手电对我喊道。
“知道了。”
走进院子里,让山间的小风一吹,我顿时清醒了,看着手电光下斑驳的树影,我刚才的勇劲一下子消了大半。好不容易走到了别墅楼的门前,心里不停的在问自己,是不是该回去啊?回头看了眼郑椋,他正盯着我看呢,见我回头,马上向我挥动手电筒示意。
不能让郑椋看我笑话,我鼓足了勇气轻轻一推,门就“吱呀呀”的开了,我迈着小心的步子,走进了门厅。进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电光圈调大,让它照亮更大的范围。
门厅里的摆设显得很陈旧了,只有周瞎子老伴在世的时候,白天偶尔进来打扫一下,地上的灰很厚,我一进来走动,打扰了相对稳定的气流,激起了半米多高的灰尘。
门厅的摆设不多,颜色也很单调,红色的木地板白色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门厅的左右各有一通道,分布着不少房间。两条半弧形的悬梯连接着上面的二楼,悬梯扶手的下方,各摆放这一个石膏像,不知道是哪一任房主摆在那里的。
我在门厅来回走动,踩得地板“嘎吱吱”直响,那动静听了让不舒服。我一手掂着龙眼,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心想是该先看一楼,还是该去二楼瞧瞧,后来一想还是按部就班的从一楼开始吧。反正老子手里有凶器,奶奶的,让这铁球一样的龙眼砸一下什么鬼怪也得趴下,再说实在不行老子还有童子尿呢!
我伸头看向一楼左边的走廊,没有一丝异状,就是出奇的黑。于是干咳了两声给自己壮胆,一点点的向里面走去,我小心留意着周瞎子所说的鬼魅,但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的胆子在一般人里算大的,从小就跟着爷爷父亲学医,捣鼓人骨头,后来又学考古,整天和尸体冥器打交道,走夜路值夜班什么的不在话下,好像对鬼神一类缥缈的东西很少有恐惧的意识。
虽然和在医院值夜班时查夜的情况差不了多少,也是漆黑的楼道,一盏不怎么亮的手电筒,但是这次感觉确实有点不一样。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除了我的脚步声外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可我数次猛回头,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地板。
我活动了活动了发僵的后背,用手电筒依次指着每一间房门,发现门把手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还有几扇门上面还挂着被做成标本工艺品的鹿头,瞪着眼怪吓人的。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在走廊的中段开始的兽头不见了,墙上却密集的挂满了人物油画,都是黄种人不过却穿着西装礼服,应该是日占时期房间的主人留下的,在影绰绰的手电筒光下显得诡异异常,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
很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转弯我一会还会有房间结果却到头了,转弯处的另一边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三间房间。我非常纳闷啊,这么看所谓的鬼屋也没什么可怕的啊?传说可能只是胆小的人听了讹传庸人自扰罢了,想到这我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调头去另一边的走廊,结果也是一样,什么异状都没发生,甚至地面上的尘土都没有扰动过的迹象。
这样的话差事也简单了,一会把二楼也看一遍,就回去找周瞎子交差,我总不能挨个屋破门而入吧,想着我就顺着悬梯上了二楼。
相比一楼,二楼的装饰要精致的多,地面上铺着猩红的地毯,走廊里的陈设古香古色,墙上也不再是那些人物画像了,而是大幅的风景油画,虽然不是特别懂,但必定价值不菲。这样看来一楼可能是客房,或者供仆人居住的,二楼则是主人衣食起居的地方,所以装潢风格和品位都高了几层。
我依然从左边开始,结果和之前的情况类似,什么都没有发现,由于克服了恐惧心理,我也再没有被窥视的感觉了。走到尽头处,我刚一转身准备调头回去,无意间用余光扫了一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然而只看了一眼我瞬间就石化了,身体如同隆冬腊月站在雪里又被泼了冷水一样,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不但重新出现了,而且我似乎感觉到他们就在我的身边。
我看到那扇门的门把手上有一个清醒的人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