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定计划后,我们又调试了各种仪器,声呐的情况不太好,因为被撞严重,原本清晰的成像设备,变得模糊了,靠它只能粗略的了解海底地形。万幸的是两支吊臂和潜水钟完好无损,这能为我们打捞和下潜提供最安全有效的保障。
一路无话,驶入荧海的第三天早上,迎着朝阳我们在地平线上发现了三个亮点。
“终于到啦!”人们在甲板上欢呼雀跃,经过了千难万险终于是到了,这时我想起了吴家兄弟,如果他们还健在,估计也会像我们一样高兴,不免添了些伤感。
三仙岛位于荧海的最东端,外形非常有特点,每座岛上都有一座尖尖的火山,几乎一般高,是远古海底火山喷发遗留下的产物,远看就像三枚跳棋扣在了海里一样。
“风神”在附近海域绕行了数圈,声呐传回来的信息显示,海底地形非常复杂,绝大部分区域水深不超过40米,但是有三条深渊分布着海床上,正巧一座岛旁一条,像被一只巨型鸡爪挠出来的一样,三条深渊最终交汇在了三仙岛中心处的海域,郑椋根据声呐反射信号给深渊估算了一下深度,大约5000米,我打了个哈哈,对我们来说500米和5000米没有却别,一旦古船落入超过200米的深海,以我们现在的装备水平,可以直接选择返航回家了。
郑椋非常紧张,怕沉船落入了深渊,我劝他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万一沉船真落入深渊了,那也只好任命了。为了不浪费这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气,我跳入了海中,试着在浅海里找寻沉船的线索。
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不需要任何照明工具,一眼就能看到海底。我试着触底,结果轻轻一碰那些白色的沙子,就激起了一大片杂质,把我整个人都包围了。我心道不好,荧海海域相对封闭,海水流水缓慢,海底沉积了大量的腐殖物,会给我们寻找沉船带来不小的麻烦。
浅海区域不用考虑减压的问题,只要有体力可以很长时间停留在海里,直到日近黄昏我才回到了船上。郑椋累得精疲力尽,披着毛巾半躺在甲板上等我:“根据我祖先的记载,船是在荧火最盛的地方沉没的,等入夜再说吧!”
张伯早已选定了抛锚地,就是两个军官合影的那座岛,既然吃水比我们深的多的补给舰可以停靠,停“风神”就更没问题了,而且小岛的环境最为优越,有一条长长的白色沙滩,还有一大片椰林。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舒舒服服的埋在沙子里喝椰汁的情景了。
可是张伯出于安全的考虑,没有选择在浅滩附近停泊,而是在相对深的海域里找了个巨型岩洞。“风神”缓缓的驶入了岩洞,洞穴里黑暗潮湿,深入了不到10米,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了。我们的眼一时没有适应短这种突然的由明转暗,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一片雪花。就在这个时候,船头“当”的一声猛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面,撞击声又响又脆,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船竟然熄火了。
我们毫无准备,被撞得东倒西歪,有几个离船舷近的直接跌进了海里。
“张伯你怎么开的船!我得声呐!”疯子心疼的大喊道,边喊着边跳进水里看船底的声呐是否损坏了。两分钟之后,疯子的头露出的水面,手里拿着几块声呐的碎片,“操,彻底报废了!”说完气的把手中的东西甩进了海里。
我揉着被围栏撞出的大包,心说奇了,即使在暗礁群正面撞上花礁石都没把声呐如何,难道刚才撞上的东西比花岗岩海硬?我的眼基本适应了洞里的昏暗光线,戴上了顶潜水头盔也跳进了水里,我倒要看看究竟撞到了什么。
刚一进水我就打了个寒战,真凉啊!经过刚才一撞再加上水里的人折腾,水底的杂质都翻了上来,即使打开了潜水射灯也只能看到眼前半米左右的东西。我伸出双手在浑浊的海水里乱摸,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贴近了一看,是个黑乎乎的圆柱形物体,个头可不小直径少数三米多,横陈在水里,极像水库河湾里的橡胶坝,用手一敲竟发出了“当当”的金属声。
这时水里又多了一道灯光,郑椋也潜了过来,他用水擦去了上面的海藻和锈迹,又游到较远处看了看这东西,表情瞬间凝固住了,嘴里吐出了一串长长的气泡。
看来他发现了什么,不等我去问,郑椋对我做了个上浮的手势,然后急急忙忙的游了上去,我身体还在浮出水面就听到了郑椋的大喊声:“张伯,打开所有的探照灯!”
“风神”号上大型的照明设备有单独的供电系统和线路,准备起来比较麻烦,我们有时间擦干身上的水。五分钟之后,当前后两盏照明灯同时打开的时候,甲板上所有的人惊呆了。
整座火山的内部竟然被掏空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内湖,我们正停在这个内湖唯一的出口处。内湖边竖立着几个高大的储油罐,一排排的码头上停靠着各种各样的潜艇和巡逻艇,岸上地堡掩体应有尽有,还有几栋三层的水泥建筑。
“哇哦!可以打开第三次世界大战了!”疯子的话虽然略显夸张,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大杀器,谁都不免心生胆寒。
“不知道了,那艘沉没的德国补给舰果然是给潜艇服务的。”酒瓶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我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投入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只为在远离本土的西太平洋上建一个潜艇基地?这不合常理,看来里面水很深啊,今天谁也别想早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