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紫毓哭着说道:“不好,热胀冷缩,舱盖被火烧变形了!”
我们竟被隔绝在一艘日本二战潜艇里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本来只是想来躲一躲烈火,现在可好,唯一的出口封死了,这个怎么办?
一阵慌乱之后,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我率先平稳了心血,说道:“大家都别慌,等火熄了张伯自会来救咱们的,风神上有气割机、电锯、液压扩张器,肯定能把舱盖打。”
大家这才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这一幕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潜艇出水到猫仔酒瓶牺牲,再到我们逃进潜艇,前后不到一分半钟的时间,我们不但失去了两个最好的同伴,而且又身陷绝境,众人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郑椋虽然当过兵服过役,但是和平年代少爷兵,根压根就没经历过牺牲和死亡,他刚才眼睁睁看着猫仔惨死,哪里接受得了,现在自己暂时安全了,心中不免又想起了猫仔的音容笑貌,蹲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我胸中也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眼泪是帮不了我们的,只会让我们变的更软弱。
于是咬了咬牙,硬是把眼泪收了回去,拍着郑椋的肩头,劝道:“郑椋啊,别哭了,猫仔死的惨烈,我也难过,可这就是命,违背不了。认识了你,猫仔才获得尊严,有了朋友,他知道跟你南来会有危险,但是还是来了,这是他的抉择。我想善良的猫仔肯定回去天堂的,那里没人欺负他,早早晚晚咱们也会去,倒是又在一起了,现在你要振作啊,这不是咱们的劫数。”
“是啊,别人都说我命大,看过了太多的离别,这些年我只体会到了一点,人随时可能死去,但是只要还没咽气,就要保留活下去信念,活一天开心一天。”疯子也劝道。过了几分钟,郑椋止住了悲声,甩了甩脑袋重新站了起来。
昏暗的潜艇通道里,只有我头上的一盏射灯亮着,艇盖下面的扶梯间里躺着十几具僵尸,看着特别不舒服。即使打算等张伯救援之后马上离开,我也不想和死人共处一室,于是招呼疯子郑椋和我一起把这些尸体挪走。
可是疯子抱起了一具死尸,立刻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重啊!”
我也感觉尸体格外的重,足有百十来斤,和正常人的体重无疑。我大为惊奇,人死之后尸体脱水风干,会越来越轻才对啊,和它们同时期的火山基地里的那些死尸轻的能打水漂用了。
我调亮了头上的潜水射灯,明亮的光下看到,这具死去的年轻日本海军的皮肤上也长满了寸许的白毛,但尸体却没有一点**的迹象,皮肤依然很有弹性,闭紧着双眼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没有心跳和脉搏,完全就是个睡着的人啊。
我们毛骨悚然,纷纷扔掉了尸体,向后倒退,疯子边擦冷汗边问我道:“胡大当家的,要不要给他们补一枪啊,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死了快40年了,即使放水晶棺里也该烂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家冷静,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冷静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潜艇突然旋转了起来,在我们的尖叫声中,潜艇头朝下栽进了海里。
潜艇下潜的速度极快,感觉就像跳楼一样,两分钟之后船上猛的触底打横,我的头被猛撞了一下就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感觉头昏脑涨,胃中翻腾的要命,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拍了亮了头上的射灯,没曾想竟然有一具鬼子尸体和我脸对脸的躺着,那一脸的白毛都快碰的我的脸的。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把另外三个人都给惊醒了。
紫毓揉着脑袋问道:“哎呀,我们这是在哪啊?”
疯子自嘲的哼笑了一下:“在哪?海底呗!在下小鬼子们有伴了!”
“你别忙着下结论,海沟的深度最少有5000米,别说二战时候的老潜艇,现在最先进的核潜艇也潜不到这个深度,如果现在在海底的话,估计潜艇早就被水压撕裂了。”郑椋在军事方面比我们都强得多,他不相信我们掉进海缝里了。
疯子不服了,抱起一个老式的消防器猛砸舱壁,发出“砰砰”的回响:“不在水里,哪有这么闷的回音,郑椋你别安慰咱们了,咱们完了!”
郑椋一摆手:“疯子,我不跟你争,咱们去指挥室看看,说不定哪里有什么仪器装备,可以帮我们逃出去。”
大伙都很赞同郑椋的这句话,打起精神向着船前部的作战室前进,说来也奇怪,这艘二战时的老艇沉在海底几十年,现在看起来却依然很新,有些破旧的地方,也是因为长期使用磨损而造成的,就好像刚刚才沉没了一样。
“你们别嫌我嘴臭啊,我怎么感觉这艘潜艇和艇上一切人、物都停留在了某个时间点上,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我们会不会也闯进了这个特殊的空间,陷入了静止的循环?”疯子突然说道。
“我说你知道自己嘴臭,还乱讲?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啊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永恒静止的,在你变成白毛僵尸之前,我肯定亲手解决了你!”我恨恨的说道。
“一言为定啊,到时候别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