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快拿开!”紫毓生气的拍开了郑椋的手。
“别闹了,还是由我来说吧,这海水微腥苦涩,但是却一点也不咸!”
“哪有怎么样?”紫毓还是不理解。
郑椋把话抢了过去:“哎呦!嫂子你这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外行,大江大河入海口的附近,因为有大量淡水注入,海口附近方圆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的海域里盐分的含量低于外海很多倍,几乎和淡水无异。而且水流量越大的河流影响的范围越大,南美的亚马逊河河口向大西洋延伸五六十公里海水盐分都很低,我想我们要找的那条三条入海口的大河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果如郑椋所言,十分钟后前面数条快艇纷纷向我们打来旗语,艇上负责瞭望的喽啰放下望远镜兴奋的大喊道:“找到了,就在右前方!”
等靠近了我们不免都笑出了声,哪是什么舌形海滩啊,分明是一块近海的巨型突出岩!我不由的想到了,地图是明末时候所绘,西洋画风对中国的影响还不大,中国画重在写意,不在写实,不注重近景远景和人物比例等特点,直到清朝几个著名的宫廷画家才把西方写实主义画风和中国画的写意画风相结合。
我们在地图上第一天驻扎的大概位置登了岸,离开了无遮无拦的海面海盗们就没有忌惮了,喽啰们张罗着生火做饭,而我们几个核心成员则到处走走。
几百年前寻找建文帝下落的密探和官兵留下的痕迹早就被无数的风雨所淹没,只有条大河和巨大的山崖依旧如故,站在高高的崖顶眺望,依稀能想象到当时船只登岸时的场景。
刀疤脸见藏宝图过不是虚,歪脸都乐开了花,忙问我今天可不可以再深入点。看到他急于得到宝藏的贪婪样子,我说不出的厌恶,但又没有办法,想想最近全队人一直过着“晚九朝五”的生活,不算疲惫,于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我这几天都没有食欲,端了碗热汤一个人跑到沙滩上晒太阳,夜里的海风又冷又潮,身体冻的发紧,半碗汤下肚寒气才消散。
我心中盘算,终于到陆地了,离开了海盗控制的地盘,我们逃跑的几率翻了好几番,可是自从上岸之后我们背后又多了两个看守,看着背后和颜悦色但怀抱AK的两个壮汉,逃跑的**瞬间减了大半。
吃罢早饭一行人迎着朝阳沿河而上,这条不知名的大河地处热带常年水流丰沛,河面宽达数公里,可喜的是还很平稳。郑椋说这里真的很像亚马逊,生机盎然一片祥和。
海盗们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少有这样的清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对河两岸的美景指指点点。
我也被河畔的美景所震撼,无数粗大的根须密如毛发,深深的扎入河床里,不断吸收养分供应参天的树冠。枝头上生长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果实,不是有卷尾猴一类的小动物在树丛中露出羞涩的身影。最多的还是鸟儿,它们时而成群飞起,时而穿梭在树木之间,争食美味的浆果。远处不时还会传来猿猴的长啸和不知名动物的吼叫。
看着如此的美景,我竟哭了,因为我想到了疯子,如果他还活着会多兴奋啊,直到这一刻我才体会到他那种劫后余生后目睹眼前的景色时的畅快感受,可是这次他错过了。
我正因为怀念同伴也精神恍惚的时候,突然听到巨物出水的声音,忙抬头观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我所乘的小艇的前方水面上跃出了一条长满红色巨鳞的大鱼,鱼身大的和小艇差不多了。它流线形的身体,在空中一扭,一口咬中了开船的喽啰。
从它出水到张口咬人只有一两秒钟的时间,那喽啰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拖进了水里。
百十来号海盗全都被惊呆了,过了好几秒钟才有人大喊着向水里开枪,乱枪齐发巨鱼被打成筛子漂了上来。另一条船上的人捞上了同伴的无头尸体,可怜他身上也中了十几发枪弹,血肉模糊。
“巨骨舌鱼!怎么会长这么大!”郑椋奇道。
我也认得这种鱼,是地球上最大的几种淡水鱼类之一,成年个体能长到两三米,而被打死的这条没五米也差不多,巨骨舌鱼会袭击岸边的动物比如鹿和水豚,据传闻还有袭击人的案件,但是这条比普通个体大两倍的巨骨舌鱼告诉我们这不是传闻!一种生物的体积达到了某种规模,它的食谱就会根据体型发生改变,对于一条两米长的鱼来说,我们的个头是威胁,应该躲开。但是对一条五米的鱼来说,我们就是食物了。
众人惊魂未定,刚刚虽然打死了一条巨鱼,可谁知道河里还有没它的同类,吓的纷纷爬在艇上一动不敢动,过了十几分钟河面上再无动静才有几个胆大的坐了起来。
刀疤脸看了看船上同伴的无头尸体,表情严肃的俯下身子向真主祷告,随后淡淡的说了句家乡话,围上来的其他小艇上的喽啰齐哀嚎了数声,默默的抬起他的尸体放入水中,任由其随流漂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