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走了吗?”不知是谁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全部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舌头消失的水域,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水一泛花露出了一个两丈许的黑色物体,半截沉在水中,随着浪花时起时落。
“哪里漂来的原木,当不当正不正的拦在了爷爷们的去路上,那船夫,你快下去把木头移开!”现在有东西挡在了必经之路上必须有人前去处理,可是在水中那条舌头的主人顷刻就把一个活人吃了半截,吴洞主亲眼所见绝对不敢去招惹,但是在场众人的身份地位和能为都在吴洞主之上,他指使不动,唯独剩下的那个船夫是条贱命,吴洞主做了几十年的山大王,杀人如麻,自然不会把一个船夫的性命当回事,说着就要把船夫扔进水里。
船夫眼见着自己同伴死得那么惨,哪还敢下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但是吴洞主不听揪住他的衣领执意要把他扔下河,船夫死死抱住船帮不肯撒手,一时间两个人僵持不下。
朱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言何止道:“吴洞主!你睁开眼睛仔细看一下那是圆木嘛!”
“啊?”吴洞主不信,放下船夫揉了揉眼睛再看,“圆滚滚浮在水面上,又黑又糙不是树是什么?”
朱炯苦笑道:“吴洞主,麻烦您往那儿看!看那绿光!谁家树上挂灯笼啊!”
“咦!”吴洞主摸着脑袋奇道,“真真是怪事了!树上还长眼睛!”
刚才船夫光顾着害怕了,至始至终没敢看水面,现在被吴洞主放开了,又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不由得向那露出水面的物件看去。
但是只看了一眼,人就软倒了在了甲板上,由于极度恐惧,口也歪了眼也斜了,发着抖指着那个方向,“这……”起来没个完。
“这什么,再敢啰嗦还是把你推下去!”吴洞主对他吼道。
这一下还真管用,那船夫猛咽了口吐沫,说道:“这是银鳞娃娃鱼,我们……我们恐怕是活不了了!”
此言一出灵虚上人和胡清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只听胡清风说道:“如果真是银鳞娃娃鱼就麻烦了!”
除了灵虚、胡清风和船夫三人,其他的几个人都没听说银鳞娃娃鱼,忙问他此为何物。
胡清风解释道:“娃娃鱼,学名蝾螈,乃是一种罕见的水兽,一般的娃娃鱼能长到五尺,寿命和人相当,但有些娃娃鱼吸收入月精华久了寿命就会延长,每活一百年皮就厚一寸,坚硬无比能避刀剑,娃娃鱼活到一千年的时候所有的厚皮会一次性脱落,然后长出一层烂银色的鳞片,新长出来的鳞片更是硬的出奇,炮石打上去连个白点都不留,银鳞娃娃鱼食量惊人,不但吃江河中的鱼类,更能上岸捕食人畜,它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暗处袭击过往的舟船,是渔人最可怕的敌人。如果有银鳞娃娃鱼活的再久些,银鳞一脱长出金鳞来,那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洪兽,法力高强能兴风布雨,使江河泛滥,为害一方。这家伙原本躲在水底,可能是被船上的灯光吸引,这才出来袭击我们。”
说到这儿胡清风转向灵虚继续说道:“上人,我们对付不了这怪物,不如先退回去,换条水路走,反正都是通着的,无非是慢一些。”
“是啊!”众人皆同意胡清风的提议。
灵虚上人却冷下了一声:“哼,你们以为它还会放过我们吗?只有杀了它才能活命,嗯?它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那大树一样的银鳞娃娃鱼已经离弦的快箭的向棚船撞了过来。
“小心!不要离水面太近了!”朱炯大声提醒众人,同时提起了瘫在地上的船夫,“想活命的快去撑船!能划多远算多远,找块最近的陆地!在水里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船夫为了活命,也顾不得害怕了,跑到使出吃奶的力气来船尾摇橹划桨,但怎是有千年道行的银鳞娃娃鱼的对手。
才划出去几十就被娃娃鱼赶上了,它这次不再使用舌头了,而是凭借蛮力顶船,想把船拱翻在水中捕杀众人。
它每撞一下船身就猛烈的抖动,把船上的人晃得东倒西歪,撞到第三下的时候舱中的沈七妹突然惊呼道:“不好啦,船漏了!”
朱炯一听船漏水了,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一旦失了舟船保护,落入水中那便是银鳞娃娃鱼的俎上鱼肉了。
“妈的!早知道带些长家伙来了!够不着它!”郑钧一边骂手中的刀短,一边还不断挥舞着去砍银鳞娃娃鱼露出水面的脊背,但是砍了半天连个细纹都没砍出来,不由得泄了气,“咱们拿这大铁块没辙啦!弃船吧!死几个总比都死了强,看谁运气好了!”
“休要胡说,不然第一个扔你下去!”灵虚上人喝道,“舱里有不少货物,给我狠狠的砸!能挡得一时算一时,小哥,你加把力气快划!”
船舱中有渔人走私的私盐和苗疆缺乏的铁器,分别装在十几个大木箱子里,朱炯胡清风等人,把它们全都拖将出来,瞄准银鳞娃娃鱼狠劲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