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地震了么?”没人比吴洞主更害怕,他强忍着没逃走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心中没底想从灵虚上人那里得到点安慰。
“嘘!听!”灵虚上人瞪了他一眼,打手势示意众人把耳朵贴在树身上,结果朱炯的耳朵刚贴在树干上就吓了一跳,因为大树上竟传来了有规律的跳动,好像人的脉搏一样。
“妈的!树神活了!”吴洞主惊叫了一声就要跑,被灵虚上人一脚踢翻在了地上,就在二人争斗的一瞬间,沈七妹急促的喊道:“别打了,快看!祭祀坑里的血!”
灵虚上人听到沈七妹的呼喊,放开吴洞主到近前观看,只见祭祀坑里的血液开始缓慢的旋转了起来,并且一点点的下降,祭祀坑的底好像漏了个洞一样,血液正在不断的被吸进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满满一坑的血全都不见了,随着一阵野兽般沉闷的吼声,树身开始剧烈的晃动,朱炯等人被甩的东倒西歪,几乎要从树身掉下去。又过了好一阵,大树终于安静了下来,朱炯这才爬了起来,但他感觉到树身上脉搏一样的跳动更强劲了,站在上面就能感受到跳动。
这树真成精了!竟然有呼吸有心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降临在了每个人的身上,“吴洞主,巨熊寨的寨民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全不死去的?”沈七妹低声的问正在发抖的吴洞主。
“啊?”吴洞主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大妹子,你说的啥?”
沈七妹只好又说了一遍:“我问你巨熊寨的寨民是怎么死的?”
“这是神话年代的事,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据说寨民背弃了信仰,激怒了蛊神,蛊神发怒一夜之间杀死了所有的人。”
“你们二人不用争执了,抬头自己看吧!”
朱炯打断的二人的谈话,沈七妹也发现巫妖树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竟能看清楚灵虚上人朱炯他们的脸了,愣了片刻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抬头像天空望去。
此刻雾气已消散了大半,露出巫妖树巨大无比的树冠,此刻正是午夜时分,然而皎洁的月光却却被茂密的枝叶遮挡无法照射进来,只有在枝叶相对薄弱的地方,才偶有丝丝缕缕的月光渗入,好像给树冠镶了一道金边。
然而这道金边非但没有使巫妖树显得慈祥,反而更加彰显了它的邪恶,云开雾散后众人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人形茧,白色的茧壳被一根根绿色的细藤倒吊在半空中,茧随着微风摇来荡去的煞是恐怖!
朱炯看得都呆了,忍不住说道:“吴洞主,我可以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了,原来寨民全让树给吃了!”
吴洞主虽亲眼所见,但还是不敢相信:“树不是只用根吸土里的肥和水么?怎么会吃人?”
沈七妹一边缩到了灵虚上人的背后,一边低声道:“吴洞主,你没养过狗吗?穷人家的狗什么都吃,而富人家养的狗却只吃肉,这是长期单一喂食形成的习惯,巨熊寨的寨民为了获取珍贵的树果,经常拿战俘的血祭祀树神,久而久之树神喜欢上了人血的滋味,可能某一天祭祀的时间到了寨民忘记了血祭,树神喝血的瘾头上来了,于是用藤蔓把全寨的人都抓住杀死了!”
朱炯也道:“七妹说的有理,巫妖树乃是一方地灵,只有在树活跃的时候它才能驱散阴霾,而那天它吸光了寨民的血,再无人祭祀它,这才导致方圆数十里瘴气弥漫不见天日!”
三人说的话灵虚上人全都听在了耳朵里,但他却一直紧锁眉头一语不发,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是很少出现的,沈七妹不由得问道:“爹,您在想什么?”
灵虚上人摇了摇头,指着众多茧中的一个说:“这棵树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巨熊寨寨民离奇死亡已有千年,千年来在这块贫瘠不见天日的幽暗之地巫妖树是如何生存下来的?答案就是这些茧,巫妖树乃是炼蛊解蛊的圣物,它自身便是一个施蛊者,它把巨熊寨的寨民杀死装进茧壳里,喂以剧毒的树汁,然后再吸收尸体上的能量,从而达到不死不灭的永生。”
听到这儿朱炯制止了老道,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道爷!您再说下去,我可也要逃了!现在不是讨论毒、蛊和共生关系的时候,趁巫妖树还没有彻底觉醒发现咱们前,快点找出树果救胡郑二人才是最要紧的。”
“朱老弟说得对,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娘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三层了!”吴洞主附和道。
“那好,朱小子你和吴胖子向左,我和儿媳妇向右,咱们分头寻找树果,切记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引起巫妖树的注意就麻烦了!”
灵虚上人说罢带着沈七妹像祭祀台的右侧收索而去,朱炯和吴洞主也仔细的检查了祭祀台的左边,确定祭祀台附近没有任何树果,二人就打算上到更高的地方。
可脚还没踩到阶梯上,就听到背后响起了“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一样。
朱炯心中暗自叫苦,埋怨灵虚上人和沈七妹不小心,然而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形茧落在了祭祀坑的附近,老道和沈七妹同样震惊的看着朱炯他们。
朱炯不敢叫出声询问,不过好在雾散了,于是朱炯使用唇语问老道要不要过去瞧瞧,老道果然看懂了朱炯的唇语,遥遥的点了点头,示意两批人一起过去。
吴洞主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但见朱炯坚持只好跟了过来,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茧掉落的地方,发现原本平整的木头上被砸了一个凹坑,看样子这个茧是从极高的地方掉落的,这一点从它支离破碎的外壳上正可以印证。
一具早已腐烂的人骨从茧壳的破损处露了出来,同时流出的还有大量腥臭的汁液,吴洞主让臭烘烘的汁液恶心的不轻:“妈的!什么味,这么臭!”说着狠狠的踢了茧壳一脚,谁曾想茧中烂得只剩骨头的尸体,一踢之下痉挛了一下居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而且毫不迟疑的张口就向吴洞主的腿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