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人意料的是三口井的水老道和老掌柜两个人检验完都没毒,朱炯奇了:“那毒是怎么下的?饭菜里?不能啊,那么做难度很大,也容易暴露。”
灵虚上人想了一阵,突然问掌柜的道:“老弟,你就在苗地活动,你说说看苗人和咱们汉人的风俗习惯有什么大的不同。”
老掌柜为难的说:“哎呀!这差异可大了,‘婚丧嫁娶,衣食住行’样样都不同,单说这个吃吧,就有很……,哎!哎!是这样吗?”老掌柜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了起来。
朱炯说:“老伯,到底是哪样啊!您倒是说出来听听!”
老掌柜脸上的表情阴晴变化了良久,最后终于露出了笑容:“苗地地处偏远山区多产毒物,苗人好以毒虫毒蛇为食,几乎是天天吃!时间久了身体里一定残留了不少毒素,而我们汉人却不吃,即使吃量也很少,所以我们身上没毒!毒是他们自己吃下去的!没人下毒!”
老掌柜的话有理有据,灵虚上人听了连连点头,但是紧跟着又一个难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单一的毒,或强或弱只要找对了解药都好解,可是经年累月在食物中摄取的毒素是混合毒,有的甚至多达几十种,这可难解了,一种一种的去试时间上又不允许。
老道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姑娘说:“不能等了,还是要按治时疫的方法抓药,但是和阴毒相冲的温热药材全都禁用!来,老弟咱一起想个方子!”
两个人就像小孩背书一样,你一味桂枝,我一味黄芪的开始配药,最后用了七种药材配制了一副药,二人再三斟酌确定里面没有刺激性和加剧毒发的药物这才打发朱炯去他们被关押的竹楼取药配药。
药材都是现成的,其实一包就够了,可朱炯怕不够搬了一大箱,按方抓好了分量送到了楼上,老掌柜拿到药立刻生火烧水这就要煎,灵虚上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住了他拿药的手,“老弟,等等!这一副药虽然不至于引起毒发,但很难说能中和掉毒素的反作用,万一姑娘吃了无效,咱们可没时间煎第二副药了!”
老掌柜也觉灵虚上人说的有理,邹着眉问道:“那怎么办?”
灵虚上人捋着花白的胡须想了足足一刻钟,突然开口道:“再加一味毒蝎草。”
“什么?”朱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爷子,毒蝎草可有剧毒啊!一棵就能要一个人的命,您这是……”
老掌柜却明白灵虚上人加一味毒蝎草的用意:“恩,以毒攻毒,是个没办法的办法!行,搏一搏吧!小老弟,听道长的,加一味毒蝎草!”
这一副药直接关系到十几条人命,朱炯心中即使有再大的疑惑,也只能按两位医术更高的人说的办了。
一副药给姑娘灌下后,灵虚上人又为她推宫过血,又是一番折腾,这时帘子外的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哭着就往里闯。
朱炯忙上前挡住,灵虚上人趁机收起了72根银针,当然把姑娘的衣服也穿上了,这才放寨主夫人进来。
寨夫人由于担心过度,并没发现什么异样,趴在女儿身上又是哭又是亲,老道和朱炯这一番忙活差不多过去了三个时辰,再看屋外月亮已经爬上来了。
三人刚想喝杯茶休息一下,却突然听到了夫人的一声尖叫,朱炯忙回头去看,只见寨主夫人惊恐的指着自己女人大叫,朱炯听不懂苗话但从她的神情上判断,一定是出了不好的事。
老掌柜离得近,只听他惊叫道:“不好!毒蝎草的药性太强,姑娘的身子经受不住了!”
此刻姑娘羸弱的身体和剧烈的毒质相抗衡明显占居了下风,一股鲜血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把屋中的人都惊呆了。
老道等三个虽然知道这是药物起作用的正常反应,但是苗人却不知,还以为三个人加害了姑娘,当时就不干了,蛊婆一声招呼楼下的卫士纷纷拿着刀斧闯上来捉拿三人。
危急关头灵虚上人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举动,他竟然抢过了一个苗兵的短剑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这下没人敢动了,蛊婆巫医和一众苗兵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那婆娘!”灵虚上人指着蛊婆说道,“你们的寨主夫人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就给我老实点!我现在和你们解释不清,不过这姑娘的病情短时间内不会有好转,我需要时间!所以就委屈夫人待在这儿和我们一起守着,所有人给我退出房间!”
蛊婆知道厉害,忙让武士们收起了兵器,然后用苗话跟夫人交流了几句,夫人虽然吓坏了,但是能守着自己的女儿,她也无异议。
朱炯站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这老道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治病救人的大夫变成了挟持人质的恶徒,不过这下他可把事全做绝了,医治的病人没见好转又裹挟了总寨主夫人,蛮六破知道了怎肯罢休!非把他们碎尸万段不可啊。
事已至此朱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姑娘在蛮六破恼羞成怒前恢复过来,然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太久,任哪个男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女儿控制在别人手中,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称霸一方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