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口在哪儿,我瞧瞧。”
吴洞主脸一红又骂了句爷爷:“不看也罢,我扛得住!”
朱炯发觉吴洞主有意无意的向后挪,不由得笑道:“吴大哥,你不会是让蛇咬到屁股了吧!”
吴洞主大囧,咳了几声实在忍不住疼了,又哼哼了起来。
朱炯好说歹说吴洞主终于爬下去露出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口,朱炯偷笑吴胖子的屁股可是名副其实的胖多了,足足大了一倍,伤口留着黑紫色的血,不过吴洞主比其他人更能经受蛇毒的侵袭,这和他有多次被蛇咬的经历有关。
朱炯动手给他挤了挤淤血,又用清水洗净,转过身来发现吴洞主哭了:“喂,吴当家,这伤是疼了点,也不至于掉泪吧!”
吴洞主擦了把鼻涕说道:“杀了老吴,俺也不会眨一下眼,我心疼手下的弟兄!一会儿的功夫,几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没了,死的还那么惨,老吴心疼啊!”
朱炯拍了拍吴洞主宽大的肩头,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一想到他见到的尸骸和苗银,心中就像堵了个大疙瘩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吴洞主是个没大有心肺的人哭了两嗓子也就不哭了,擦了把鼻涕问朱炯:“老弟,你们那队人的情况怎么样,我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啊?”
“咳!别提了!”朱炯叹了口气把他们的遭遇全倒了出来。
吴洞主听罢眼珠一转说道:“欠妥啊。”
“怎讲?”
吴洞主稍微直了直腰说道:“王将军带兵打仗是把好手,却不通人情世事,他怎么能把人交给李副将呢?李副将一无军功二无人脉,庸碌之辈,那帮兵油子听他的才怪,弄不好还未出山就已经哗变了!”
朱炯没想到看似粗狂的吴洞主洞察力却如此细致,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心说难怪朝廷几十年都剿不灭他了,果然有自己的一套啊。
“吴大哥,你也把王参将看低了,他不是不知道李副将能力不足,可当时情况紧急,他又不会分身法,只好找个自己人顶着,这样一能保全近千人的性命,二他还有机会将功折罪,这不,咱不是遇在一起了吗!”
“狗屁!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子,老子宁肯躲在山里终老,也不给他们卖命!朱老弟,事到如今你给哥哥指条明路,我手下还有虽有损失,但还有六七十号人,要不然……”吴洞主眼珠一转,露出了寒光。
朱炯知道他的意思,吴洞主是想突然发难控制住几个头脑,然后想办法带人出去,放弃寻找蚩尤冢的计划。
“万万不可!”朱炯回头看去,发现四下无人偷听才低声说道,“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人了,再不能起内讧,当务之急是从山里出去,我会想办法说服王参将,你一定要稳住手下的人。”
说到这儿他又压低饿几分嗓音:“没有绝对把握别动手,动就要一举成功!”
“明白,老吴听你的就是,哎对了,你看老爷子没有,老哥这次欠他一条命啊!”
朱炯说道:“放心,你死不了他就更死不了了,不过这几日很难熬啊。”
“恩,道爷的性命至关重要,他要是能醒咱就多了三分活的希望。”
二人交谈正欢突然听到洞道中传来了脚步声,吓得二人立即噤了声,“开饭了,”沈七妹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沈七妹拎了来些硬干粮和水,她也不打算走了,和二人坐在一起吃喝,朱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有些事却不得不瞒着她,所以很别扭,食难下咽。
吴洞主虽然腚疼,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憨笑了两声:“嘿嘿,沈家妹子,你瞅瞅朱老弟那样子,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好像毒蛇要的不是俺老吴的屁股,而是他的!”
沈七妹被吴洞主的话逗乐了,不过苦笑了两声又低下了头:“哎,刚才因为分吃的,武廷又和胡大人吵了起来,武廷说你们四个带来的干粮和水分给谁他说了算,胡大人不同意,两个人好悬没动了手,更可恨的是王参将和郑钧干站在一旁一句劝解的话都没有,人心真是太可怕了。”
“那点粮食是我们四个豁出命去抢来的,武廷有意见无可厚非。”
沈七妹没想到朱炯竟也帮着武廷说话,急道:“那意思我们不配吃你带来的东西啦!”气得她把吃了一半的干粮扔在了地上。
朱炯捡起了地上的干粮,吹了吹上面的尘土还给了沈七妹:“我说的是人之常情,你知道的,干嘛还生这么大的气。”
“老爷子昏迷不醒,没人镇得住局面,眼见到这步田地了,还内斗不断!我……我……”沈七妹“我”了半天最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沈七妹这么一搅和朱炯更是心烦意乱,也不吃了,说道:“我去瞧瞧,不行就揍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