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妹见二人确实吃力,只好一个人先爬上去,能帮一把是一把,当朱炯咬紧牙关爬到崖头的时候,看到灵虚上人已经全是血,而对手却毫发无损,刚上来不久的沈七妹也挂乐彩,嘴角额头都有血迹。
对手太厉害了,老道能苦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朱炯和郑钧稍稍喘匀了气便加入了战团,可是两人很快就发现再多二十个人也是徒劳的,因为那人好像可以预知他们的心思,他们的攻击路线和角度早一步已经被他获悉了,而那人根本不稀罕拔挂在腰间的宝剑,单凭一双肉掌冷不丁攻过来,角度又刁钻力道又大,防住了都得倒退好几步。
朱炯见过朱权年轻时候的自画像,相貌和这人一般无二,这才肯定他就是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宁王爷,明儿的师爷,一个甲子前独自传入蚩尤冢的高人。
面对这个超人的存在,灵虚上人已经失去了刚开始的锐气,汗水沁透了他的前后心,不过老道毕竟不是凡人,咬着牙对朱炯说:“朱小子你个混账东西,我让你看着七丫头,谁让你们上来的。”
朱炯心中有火,语气很差的说:“老爷子,不让你来你非来,现在惹了一身骚还怪我们!我们不上来,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
说完也不管老道脸色有多难看,退到洞口捡起地上的碎石做暗器,不停骚扰朱权的身后,没想到这一招收到了奇效,石头虽然伤不了他,但可以干扰他的判断,灵虚上人瞅准了机会给了他一记拂尘。
铁拂尘一下扫在了朱权的胳膊上,咱们不止一次提到过,老道的拂尘里“不干净”,藏着很多不少带钩的铁链,拂尘一下子钩住了朱权的胳膊,老道一直憋着这股火,这下逮到了那还手软啊,猛的一扯直接把朱权撕掉了一大块皮。
没想到朱权皮下竟然没有血肉,而是晶莹的类似皮冻的绿色胶质物,同时散发着一股微腥发苦的死亡气息。
胳膊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居然全部愈合,行动上丝毫没受影响。
朱炯记得那种气味,是木龙独有的,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娘的,这人不是朱权,他的身体已经被木龙占据了,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树!杀不死的!”
郑钧胸口中了朱权两掌,口吐鲜血还不忘说道:“修仙修成妖怪了,也够可以的,日他祖宗,疼死爷爷了。”
沈七妹刀被击飞了,在旁边观战了半天,这时朱权闪身幅度过大一栽歪,露出了破绽。沈七妹突然抽出腰间的鞭子,一下把朱权缠了个结实。
朱炯见状大喜:“七妹,干得漂亮!”
灵虚上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拂尘猛扫一下子就把朱权的脑袋扫了下来,郑钧按着胸口喊好道:“老爷子,这招干净利索啊!”
“屁话,这样是杀不了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复原的,还不搭把手把他从崖头推下去!”说罢摘下了朱权腰间的两枚金牌塞进了自己怀中。
众人合力将其推下了高崖,朱炯看着朱权的“尸身”坠下深谷,没有半分欣喜反而越发感觉不妥。
朱权的尸身很快追到了崖底,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一团破布一样没有份量。
郑钧伸着头一直看着朱权坠地,才说道:“这老不死的好像又变成树叶了。哎哎哎,又怎么了!”
原来整个蚩尤冢突然天崩地裂般的剧烈摇晃了起来,山体开裂无数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崖下谷底的地面崩塌陷落裂出一个幽暗漆黑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时破碎的洞顶露出了一线天光,柔和的阳光照射下来,老道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大变:“不好,蚩尤怨念消亡蚩尤冢的气势已破,春光乍现预示天机已过,恐怖不消一时三刻木龙将破土而出重新笼罩蚩尤冢,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贴住岩壁,挨过这一阵就想办法下去离开!”
“哎呀!明儿还在崖下呢!”沈七妹突然想起明儿没跟他们上来,谷底天塌地陷比崖顶还要危险十倍,他一个孩子如何能保得自身安全,强烈的母性、忧虑之下使得沈七妹像发了疯一样,不顾头顶密集的落岩冲到了崖边。
“危险!”“快回来!”灵虚上人、朱炯一边出言喝止一边想冲过去拉她,结果落岩实在太密了,急切之间竟无法通过。
沈七妹冲到崖边向下观望,此刻谷底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地裂扩大成了深渊,大大小小的落岩密布其间,几乎无立足之地了。
沈七妹眼睛瞪的老大,终于在另一侧山崖的一道裂缝里看到了明儿的身影,这个小人精在危机爆发的第一时间已经找到了安身之处,躲在那儿乱石和地陷都威胁不到他。
沈七妹见明儿无恙,转回头对着老道朱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就在这时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块击中了沈七妹薄弱的后脑海,沈七妹闷哼了一声眼睛一闭,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进了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