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扬眉:“好啊,见过劫道抢银子,抢吃食的倒是第一次见!你想抢,也得有这个本事!”
冷萍说着,顺势抓住那那白面书生的胳膊就卸了下来。
“咔嚓!”一声,那白面书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刻甩着胳膊惨叫起来。
与此同时,冷萍机敏的后退一步,冷眼瞧着要冲上来的其他两人,“怎么?你们也想尝尝被卸下胳膊的滋味?”
那两人一愣,想不到今日倒遇到了一个硬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看你们好歹是读书人,竟然连同窗的吃食都抢,可真是白读了那些书!走,找你们的夫子评理去!”冷萍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提溜了那白面书生掉下来的胳膊,拉着白面书生就向里走。
那白面书生哪里还敢反抗,生怕自己的胳膊再也接不回去了,嗷嗷的叫着,任凭冷萍拉着走进了书院。
书院里全是清一色的男生,如今一下子来了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一个男人的彪悍女人,立刻在书院里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后面跟着瞧热闹的,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瞧得,还有的朝着冷萍吹着口哨。
若是换做别的小女孩,恐怕早就被眼前的架势吓坏了,冷萍却连脸色也没有变,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严夫子在哪个房间?”
有好事的学生赶紧指了前面不远处一个幽静的房间。
冷萍拉着那嗷嗷叫的白面书生,径直走了过去。
“新鲜事儿!”郝仁正在位置上读书,就见于学良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有个小娘子闯到咱们书院来了,可能是被白虫子骗过,这会儿正提溜着白虫子去找严夫子呢!”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是鱼龙混杂,学堂也不例外,认真读书以求前途的人自然占多数,但浑水摸鱼无所事事的人也有。
于学良口中的白虫子就是这样的一类人物,书不好好读,整日的与几个朋友在书院里横行霸道,其实他们倒不是稀罕冷萍的食物,而是打算用那食物来要挟等饭吃的学子,让他们帮忙干值日、抄书什么的,好趁机欺负、控制,书院里不少人都吃了这白虫子的亏,想不到今日落在了冷萍的手里。
郝仁连头都没有抬,别人如何,他不想管,他现在只想好好读书,等来年中个举人,给一家人安稳的生活。
于学良见郝仁无动于衷,也有些失望,撇撇唇,自己去看,趴在窗户上正瞧得津津有味,突地,他大叫一声,“郝仁,那不是你媳妇么!”
于学良这一叫,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课室里的学子都一愣,望向郝仁。
于学良喊完就后悔了,赶紧捂着嘴巴,最后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是姐姐,我说错了,是姐姐!”
可是那些平日里瞧着郝仁这个夫子宠儿不顺眼的,哪里肯这样放过,立刻大声喊道:“郝辰逸,快过来看你媳妇儿!”
郝仁听见于学良喊出那声媳妇儿,身子已经一僵,赶紧抬眸,再听见那些人起哄,眸色也就一暗,冷冷的瞧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嘿嘿的笑着,一副瞧好戏的表情。
“郝辰逸,你快来瞧,真的是……”于学良知道自己惹了祸,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让夫子知道郝仁已经成亲,会多么的失望透顶啊,而且夫子一向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学堂也是未狗与女人不能进入的,如今这冷萍大刺刺的在学院里走,而且还拉着白虫子……男女授受不亲啊!
郝仁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前,在看清不远处那个引起整个书院轰动的女人之时,眉毛也忍不住跳动一下。真的是冷萍,她怎么到书院里来了?
于学良看了看四周,低声道:“现在怎么办?如果被夫子知道……”
“你不说没人知道!”郝仁低声道,狠狠的瞪了于学良一眼。
于学良赶紧闭上嘴巴,乖乖的站在一旁。
郝仁赶紧从科室里出来,走向冷萍。
冷萍拉着那白虫子,才不管周围学子的起哄声,径直一脚踢开了严夫子的房门。
严夫子刚刚要午睡,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他恼怒的起身,手执戒尺,正要出门去,却见房门被人踢开,冷萍一手拉着白虫子,站在门外。
“严夫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书不好好读,竟然强取别人的食物,跟盗贼有什么区别?”冷萍将疼的脸色惨白已经发不出哀求声音来的白虫子向前推了一把,一脚将他了进去。
严夫子看看白虫子的狼狈样子,再看看冷萍,突然大声训斥道:“放肆!”
“是放肆的很,强天白日的就强抢别人的吃食,你是他的夫子,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也难辞其咎!”冷萍施施然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
严夫子涨红了脸,其实白虫子等人干的这事儿,他不是没有听说,不过没有出大事儿之前,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这书院里上百个学生,他咋能全都管过来,可是今日被一个小姑娘提溜着他的学生找上门来,那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