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那应该说,刺猬在百姓心里,还是不错的。
小苏说,应该是不错的,百姓心里喜欢白大仙。
我笑道,所以你就赶紧倒水给她喝?
小苏道,你放心,看到了白大仙,我心里有底了,我们这一次行动,肯定成功,你们确实是副将啊!
我笑道,要说副将,那也是你啊,你给她倒水嘛。
说说笑笑之后,小苏一本正经地说,有些事情还是相信为妙,比如我们上前线,为什么也喜欢带上一根红色领巾,也是下来的战士传给我们的。当时我们那个班,出现了伤亡之后,就人人一根红领巾了,你还别说,人人运气也就好的不得了。
我奇道,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啊,那你讲个啊?
小苏道,比如说这个越南特工吧,你知道他们很厉害的,那些年他们和美国打仗,基本依靠晚上作战,很是凶狠,摸岗哨的事情时有发生,晚上我们基本是严阵以待,不敢怠慢,可就这样,有些兄弟班,还是发生了被摸掉岗哨的事情。可有一次,我们弄了几瓶酒,实在馋了就偷着喝了,有一个战友当时喝的有点多,就倒在壕沟里睡了一晚,这在当时可是很危险的,可他一晚上豪发无伤,你说神奇不?
我点了点头说,是有那么点神奇。
小苏打开了话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也难怪他当年曾在南疆的枪林弹雨中挣扎过,自然对血与火的体验,要比一般人深的多。
小苏说,你知道,地雷是多么可怕啊,越南人最擅长用地雷的,有绊发式、触发式,还有跳发式,尤其是跳发式地雷,也就是反步兵地雷,那他娘的就是跳到人脸的位置爆炸,最是危险不过,多少士兵就死在这种雷的面前。有一次我们奉命攻击敌方一个小高地,就在我们悄悄接近的时候,突然就见前面的一个队友一个趔趄,就见一根黑色小棒腾空了,我心里说完了,这个家伙跳起来了,我就离着前面的那个战士两米远,要是炸了,非死即伤啊,可你猜怎么着,那地雷跳起来后,竟然没响!
我说这真是幸运,其他我就不好说了,总之能活下来就行了。
小苏长叹一声道,你说的对啊,死那是很容易的,而活着是多么的难啊。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呢,不光要忍受身体的疼痛,还得忍受心里上的折磨。比如我们有个战友死了,生前就告诉我们他家很困难的,为的就是将来能够当个一官半职,也好有个出头之日。牺牲后,我们去了他家一趟,他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家了,他母亲见了我们很是难受,也很想去看看儿子的坟墓,可是路费从哪里来,真不知何年何月她能去看看儿子的坟墓。我要是有钱了,一定把钱寄给她,让她去看看儿子的坟墓,毕竟是她的儿子啊。
闻听此言,我心如刀割,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我们不再言语了。
后来我们被轮换下去去后,我一直没睡着,暗想此次行动如果成功,一定要给小苏一笔钱,让他满足老人的心愿吧。
天亮后,我们跟大家讲了晚上所见,大家也是吃了一惊,不敢相信我们所见是真,但在这等陌生而又奇异的境地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们吃了早餐,拔帐出发,自是不提。按照蓝冰草图上的提示,我们利用一座山峰为参照物,在指北针的指引下,沿着一条沙丘,向东北走去。
这里开始出现了不少的树木,小溪也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河岸绿草如茵,有鲜花正在盛开,几只黄羊原本在那里吃草,看我们过来,赶紧撒着欢儿跑开了。
跨过了小溪,穿过了那一片树林,再往前走了大约两公里,一条宽大的山谷出现在我们面前。禾大壮介绍说,这种山谷在这里很常见,但是这里的山谷情况他是一无所知的,因为这里一直就是禁区,要是有所了解的话,顶多是豹叔曾来过这样的一条山谷。
我暗暗道,又是一条陌生路,谁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呢。事实证明,该来的终究回来,不管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