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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曾经(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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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是小狐狸出生的年份。

那个年代,科举制还在盛行,每年读书人都要进京赶考。

韩泓瀚就是当年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之一。韩泓瀚家住在江东比较偏僻的地方,也就是沈墨轩曾经的家,浒山村。

江东距离北京是很远的,韩泓瀚已经连续考了三年,考上了举人,只要再考上进士,就可以当朝为政了。

当时的读书人,见到寺庙就要进去烧香,见到小动物也不敢杀生,有道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为了考取进士,多积阴德也是好的。

又到了赶考的时候,韩泓瀚带着一个书童和书籍就踏上了赶考的路程。

距离赶考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距离京城也不远了。

月色皎洁,地面上反射的月光如同白霜一般。

韩泓瀚坐在山间小路的一块大石头上,借着一点点月光看书。

“先生,天色这么晚了,要不要找个店先住下?”小书童跟在韩泓瀚后面,给他端着水壶,顺便帮他递书。

“小笨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里去找客栈休息啊?等一下…前面好像有一间庙?”韩泓瀚打量着前面的路说道。

朦胧之中,前方茂密的树林间,立着一件残破不堪的破庙,看样子已经是荒废很久的庙了吧。

书童放下书和水壶,说道:“先生,我先去前面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就朝着前面那座庙走了过去。

韩泓瀚坐在石头上,只听身边的灌木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嗯?”韩泓瀚低头看去,只见灌木丛中钻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狐狸?”

小狐狸抬头看了看韩泓瀚,脚步略微踉跄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韩泓瀚怜惜地将小狐狸抱了起来,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皮毛,喊道:“韩清!快过来!拿水过来!”原来这小书童的名字叫做韩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狐狸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她记得自己是被一只野狼追着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山脚下就遇到了一个人类。

小狐狸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破庙里,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是那个人类救的我?

他去哪里了?

小狐狸站起身子,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韩泓瀚的气味——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小狐狸现在无依无靠,就算回去也会被也狼啃得一干二净,自己的父母也已经被野狼啃食了,现在更不能回去了。

没办法,只好跟着那个读书人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小狐狸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寻找着韩泓瀚走去的方向。

破庙的位置距离京城不是很远,韩泓瀚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到达了京城,身上的盘缠总共只剩一两银子,这些还要用来在京城住一个星期。

韩泓瀚想到自己这次如果考取就是进士了,也就不怎么在意盘缠的问题了。本来韩泓瀚的家庭是官宦世家,只因家道中落才落到必须读书考取功名利禄的地步。

韩泓瀚找了间便宜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同时复习学过的书。

小狐狸一路嗅着韩泓瀚的气息跟到了京城之内,望着茫茫人海,心里满是紧张。

他到底在哪里?

空气中混杂着许多其他人的气息,韩泓瀚的气息变得越来越难辨认,不过好在狐狸和狗是近亲,狐狸的鼻子也是灵的很。

小狐狸顺着韩泓瀚的气息一路寻找,终于在天刚刚黑的时候找到了韩泓瀚所居住的客栈。

此时的韩泓瀚,正坐在二楼的客房读书,一盏油灯照亮了不大的房间。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韩泓瀚念起了诗经中的诗句,这首诗是歌颂甜美的爱情的,听得小狐狸愣了神,耷拉着脑袋趴在门外。

小狐狸就这样趴在韩泓瀚的客房外面,静静地听韩泓瀚念诗,一首,又一首。

突然,房内的念诗的声音停了下来,小狐狸原本耷拉着的脑袋也立了起来,她很奇怪为什么房里的人不念了。

“吱呀…”

木门打开了,韩泓瀚从门内走出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狐狸:“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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