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目眦欲裂,脸色苍白无比,却一瞬间变得凶狠,拿着手里的短刀就要朝着拉我的黑影丢过去。我倒在地上,老铲似乎也吓的不行,几步就冲过来把我扶在了怀里,同时顺着三叔的目光,也将手里的铜镜第一时间对准了空中。
老铲大叫了一声,
“三爷,到底怎么了?”
这一瞬间极其短暂,三叔没有理会老铲,就要朝我所在的地方丢刀。突然,三块牌位当中的一块震的一下,与此同时,三叔胸口位置的衣服似乎抖了一下,三叔一下子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种恐怖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然后那棵黑树的树枝一阵乱摇,接着像是许多只巨大的爪子一般,朝着包括三叔在内的乱石堆上的人伸了过去。
此时我头痛的不行,脑壳发晕,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状态下,已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树,如一个鬼怪一般在我面前就那样展开了狰狞的面容。
黑树的树枝变成爪子一般涌响三叔等人的时候,我跟着黑影终究是飘到了树的位置,一种极其束缚的感觉传来,整个树干一阵抖动,然后我就看到树身一瞬间咧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一般,黑影当先飘了进去,我不能够控制自己,就那样站在洞口。一种发自灵魂的寒冷传来,洞里似乎有什么呼唤着我,让我进去,我分不清那呼唤是来自那洞口还是我我自己内心。
老铲看了看手中的镜子,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后焦急的叫了一声,
“三爷。”
三叔单手向上举起,三根手指已经是叠了起来,老铲赶紧一声大吼,
“阵令。”
看到三叔这个手势,一群汉子神情大变,随后铃铛声又响了起来,并且,一群汉子从身上纷纷拿出一张已经叠成符角的符纸放在身前。随后盘腿坐下,齐齐的吼了一声,
“封己守魂。”
符角燃了起来,汇聚成一阵烟雾将各个汉子尽数裹了进去,黑色的树枝拍打在烟雾上,一群汉子的身子则不断的震动,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老铲拿起手里的刀,一边看着镜子,一边对着一根枝条就是一阵猛砍,如果是常人,肯定觉得老铲这货就是在对着空气乱砍,只有圆瞪的眼睛和他脸上那道抖动的疤痕显示出老铲此时情况是何等的惨烈。
手里拿着通红的短刀,勉强的站立着身子,一根最为巨大的黑色枝条就在三叔面前,一时间不敢靠近,只是和他对峙着。
就在这时,立在远处的三块牌位一阵晃动,原本已经是将地上的黑气消融殆尽的三股青气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一瞬间在空中爆了开来,随后诸多黑色的枝条的动作变得缓慢,似乎一瞬间就像是生锈一样,而后一阵兹兹的声音响起,诸多黑色树枝开始了融化。
铃铛声停了下来,烟雾散去,此时一群汉子中的大多数已经是倒在了地上,一副难受的样子。
此时,只有三叔面前那根巨大的树枝还在挣扎着,虽然以可见的速度在消融,不过由于实在太大,一时间挣扎不已。
三叔终于动了,一把短刀抄在手里,摇摇晃晃的朝着那树枝走了过去,然后,一刀砍下,那树枝随之消融,手臂上的鲜血不断流下,那道第二次被捅开的伤口看上去恐怖异常。砍断树枝之后,三叔似乎在用着全身的力气朝我的位置跑来,与此同时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我站在洞口,三叔每一步都要倒一般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三爷。”
此时老铲追了上来,扶住三叔,三叔没有管老铲,惨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洞口的位置。一边摇摇晃晃的跑,一边快速的把手伸进自己中山服里面的口袋,拿了一个布包出来。
三叔拿出布包,看都没看,直接就朝着我的方向丢了过来,此刻我正站在那树的洞口,布包高高飘起,下一刻已经是来到了我头顶。
最后用尽剩余的全身力气一般,将那把短刀丢了出来,短刀如一道红光划过,正好在布包飘到我和那黑影头顶位置的时候将其割破。
布包被割破,一团青色的粉末撒了出来,如下雨一般飘到了那黑影和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