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生意个屁,锅都揭不开求了。”老鬼这才抬起头来,“小爷,坐。”我根本就没坐,直接到了老鬼前头,隔着个柜台就那么看着他,然后憋了一会,老鬼叹了口气,
“小爷,还是那事?”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别扭,“我叔。。。还没消息?”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老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爷,你前两天才来问过。。。”我闪过一丝失落,在心头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小爷,再坐会?”坐个锤子坐,我朝着后头挥了挥手,正要准备直接回去。然后又想起了什么,
“桂叔,这个季度的租金能不能再宽限一阵,这一个把月都没开张,还差那么点。”
老鬼一张脸都笑烂了,“小爷,成,到时候补上就行。”我的笑容有些尴尬,嘿嘿了两下,然后生怕走慢了,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古董店。
老鬼站在柜台里头,等到我已经在街上拐过去之后,一个脸色才相当复杂,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继续埋头打算盘。在旁的一个伙计正在给个瓶子做旧,笑嘻嘻的说道,
“掌柜的,我都留意着咧,小爷最近生意那叫一个惨,还惦记着给租金咧。弟兄伙说他最近买的菜肉也少了很多,要换成我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都是本家。。。还这么往外掏血汗钱。”
老鬼正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这伙计的话,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事情必须要分明。这规矩你不懂么?”
如果我听到这伙计那句“血汗钱”估计会顿时感激涕零,刚才主要是又去问了一遍三叔的去向,顺便厚着脸皮把店铺的租金往后拖了拖。****的,如果生意继续不好,我这小店子指不定就要关门,到时候脸皮再厚估计也不够用,一张脸最多卖几回,多了自己也受不了。
我走回店子,胖娃这货倒是实在,正卷起袖子在小店里头使劲的擦。我心头不爽,房租的事情如骨鲠在喉。把仅剩的一点隔夜茶喝了个干净,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街上,低声狠狠的骂了一句,“****的,肥鱼都死完了?”
“胖子,今晚出去摆摊,得寻思个生意好的地段,再搞不到钱,你他娘的下个月得睡大街。”
胖子浑身一抖,也是盯着冷清的街道看了一眼,然后理解性的叹了口气,继续打扫店子。。。
这小店算是我糊口的玩意,大学混了四年,毕业之后压根找不到什么工作,被我老汉说了一顿之后,就在砖街租了个门面,做些糊口生意。这地儿****的贵的离谱,但考虑到老鬼也是帮人收租,我也就只能往肚子里头吞,要不是前一阵钓到两条大鱼,一两个月前我就关门了。
当年奶奶下葬之后,当晚之后我老汉一个人回来,三年多的时间再也没有看到三叔。我问了我老汉很多次,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老铲是和三叔这货一起走的,唯一剩下能问的就只有掌柜的,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最终,在我不断的死缠烂打之下,我爸终于松了口,不过只有一句话,“三娃去找爹去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愣了半天。但从那开始,我来老鬼店里的频率又是高了不少,期望着能够得到这货的消息,更加期望着能够得到一些爷爷的消息。
爷爷到底去了哪里?三叔这货究竟又在什么地方?到底有没有找到爷爷,如果找到了,那为什么三年来这货一点消息都没有。
晚上,夜已经深了,我和胖子坐在最后一班公交上头。这货累的脸坐夜车的美女都没心思看,直接就在座位上睡着了。终于,车子到了砖街附近,我照着胖娃脑壳来了一巴掌,
“老大,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到窝了。”
“老大,你不晓得,实在是太累了。”我在心头骂了一句,你累老子不累?摆摊得又不是我一个,为了不睡马路,他娘的就得豁出去。
我和胖娃下了车,一人提着个麻袋就朝着砖街的方向走,胖子还在一个劲的打着哈且,眼看着砖街就在远处。突然,胖娃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顿时来了精神一般,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
我累的不行,只想早点回去睡觉,正要骂着****的一句,然后也看向了这货指的地方。接着愣了一下,在砖街街口旁边的拐角处,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由于隔得很远,倒是看不清楚。
我听到胖娃小声的念着,“奇了怪了,以往这人都是在街里面的咧,怎么今天一下子到外面了。”
我听胖娃这话的意思,难道这人还长期在砖街?不过我一时也不怎么上心,现在各种人都有,人家习惯晚上出来散步,谁也管不着,而且三年时间,我各方面的水平又是不同了,这人我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