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注意到老鬼的动作,车子继续朝前驶去,老鬼低低的念了一句什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谁都没有看到,就在车子驶过之后,一个黑影出现在砖街外面的马路边上,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一双眼睛似乎要把那车子看穿一般,根本就没管车上的其他人,而是死死盯着脸上还有血迹,整个头都被包起来的我。
下车之后,几个人开始回店子,正在走路的老鬼手里隐着的个什么东西直接擦在了自己眼皮上头,然后猛的停下了脚步,直接转过了身。
我心中一惊,也转头看去,空荡荡的街口尽头什么都没有,老鬼似乎有些想不通,低低的念了一句什么,我眯了眯眼睛,这掌柜的动作刚才看在眼里,
“小爷,回去歇着吧。记住头别碰水,到时候伙计来给您拆线。”
头今天这下被砸的相当实在,除了痛得不行还有些晕乎,但没有去医院,两个伙计的手艺相当的实在,我看了看老鬼回古董店的身影,三个人也就进了屋。
砖街再次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荡的街外,突然有了点什么不同,就在这时候,古董店的门瞬间开了,老鬼慢慢的走了出来,眉心上头已经是粘了个铜钱,眼睛死死的盯着街外的方向,眉头深深皱起,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店子里头,胖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咧咧的声音直接吼了起来,
“什么?老大,你要呆哥跟我睡?”
这货穿着个裤衩,眼睁睁的看着我把呆哥的铺盖行头朝着这货床上搬,呆哥这货在旁边时不时的用手摸胖子两下,一个劲的“咯咯咯。”
“你怎么不让他跟你睡?”
我从屋子里头把自己的铺盖朝着店屋的地上一顺,“你闹个锤子,今后一个月,换老子打地铺。”
“老大,你脑壳受了震,变傻了?”
。。。
胖娃这货不知道的是,趁着这货的门关了之后,我在屋子门口又是做了一些手脚,半夜还起来看里头的情况。之前胖娃这货打死不愿意和呆子睡,被逼的没办法,同意之后还必须和呆子睡对头(一张床两人反着)。谁晓得好几回灯一打开,胖娃和呆子都分别抱着对方的腿,呆子的脚甚至就到了这货的嘴边上。。。
连续两天,我都睡的很轻,呆子也一晚上都待在胖娃屋里,显得相当的正常。
两天过后,这天上午,我刚刚打开店门,一个身影飞快的跑了过来,我一看,居然是那天晚上跟着去派出所的其中一个伙计。
我手还拿着门杠,心想这货一大早来做求?这伙计眼神有些奇怪,笑嘿嘿的“小爷,有个事儿我琢磨着该和你说说。”
我心头有些奇怪,点了点头,两个人迈进了店门,
“小爷,你还记得那天那撒泼的婆娘的一家人么?”我心头一惊,意识到了什么,这伙计看了看我的脸色,
“那一家人,已经全死了。“
我拿门板的手一抖,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货,
“这事儿邪了门了,那天回来之后,我和大头合计了一下,实在气不过,查了一天把****的住处给找出来了,这事儿我们一般都背着掌柜做,昨晚上我们两个悄悄的摸了过去,估摸着多少给那家下点货,起码整他个二三十年,我们进了那家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接下来吓了我们一大跳,一屋子的人已经他娘的全死了。我估摸着难道是哪个弟兄或者说是掌柜的亲自下的手?本来****的死了就死了,我们不过问,但这家人死相相当的诡,我们就想着扯个魂回来问问,谁晓得,那些玩意的魂也没了。竟然是魂飞魄散?”
我心头大惊,第一反应难道真是老鬼?这。。。
“小爷,那下手的太狠了点,你脑壳被锤了的事儿已经传开了,我也摸不清楚到底是谁,就叫您知道一下,我和大头还是对这事儿上了心的,只是不知道被哪个****的抢了个先。还做的这么彻底,光我和大头带齐家伙给搞不到这种程度。我琢磨着,会不会真是掌柜的干的?”
我深深了吸了口气,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心头则根本没管这伙计之后再说的话,魂飞魄散?我只觉得心头有些憋得慌。
“老鬼呢?”
“掌柜的一大早就黑着脸出了门,小爷,我和大头背着去的事儿你得替我们瞒着,虽然平时桂扒皮对我们多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天晓得这货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哪根筋不对。”
这伙计已经回去了,我坐在店子里头,还在消化着刚才的话,难道真的是老鬼?我想起了一副画面,当年老鬼当着我的面,在那叫花子面前,硬生生的把一条板板给“千刀万剐”的场景。
突然,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头,当年的事儿老鬼有充分的理由,是三叔要让他带话,但这回,我摸了摸我依旧包着的脑壳,“难道这就是理由?”
难道这事儿真是老鬼?我心头码不准,很是复杂,两个伙计用的扯魂手段我多少知道一些,要把一家人弄得魂飞魄散,我想起了昨天那像母猪一般撒泼的老泼妇,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这天我心思相当的重,没有出去摆摊,胖娃也说缓一下,要补货,昨天一摊子的罩子裤头被那泼妇搞了个稀脏,洗都洗不干净,这货肉痛了半天才出了门。
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老鬼依旧没有回来,我到古董店去了好几趟,最后没办法,找了找之前的伙计,想要问那一家人到底住什么地儿。这伙计拿着个砚台正在做旧,
“小爷,你想去瞅瞅?我估摸着那地儿肯定已经被公安给封了,尸体在不在还是两说咧,屁大点事儿,管他做球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