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顾淮钧也松了一口气,“好,那你去吧。别忘记了你父亲的叮嘱。”
“是,二叔。侄儿省得。”
李允恒在正堂,正端祥着东墙上所悬的一副画,再普通不过的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
可是看在李允恒眼里,却觉得这幅画里所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明明是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可是为什么看了之后,会生出几分江湖气息的感觉?
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知七殿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明楼不必如此见外,本宫今日过来,是有求于你。”
“不知殿下所说之事,于公于私?”
李允恒笑了笑,“于公,本宫可不敢求你来帮忙。于私嘛,本宫也是厚着脸皮来的。”
看这意思,应该不会是十分为难之事。
“殿下请明言。”
“当年母妃生我之时,曾落下旧疾,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病,可是每年一到了阴雨连绵之时,总会格外虚弱,也极易发热受寒。多年来,本宫也是遍寻了名医,皆不见好转,听闻府上来了一名神医,所以,本宫想着,是否可以请这位神医入宫为母妃诊治?”
“殿下说笑了。宫中御医医术精湛,都是世代习医的妙手。我们家中请来的这一位,不过是江湖郎中,怎敢与宫中御医相提并论?”
“明楼就不必在这里过谦了。你们请来的是谁,本宫也略知一二。这样,本宫也不为难你,只需要让本宫见这位神医一面,他肯不肯治,就在于他了。若是被他拒了,本宫也绝对不会记恨到你头上,如何?”
顾明楼略有些为难。
那个药三毒的古怪脾气,可不是假的。
真把人惹恼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万一在顾府里给下一次毒,可有得他们受的。
可是眼前这位,又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这样吧,此事我也做不得主。若是殿下不急,再稍等片刻,容我去跟前辈禀告一声,若是他肯见你,下官自然不敢拦着,可是同样的,若是他不肯见,还请殿下见谅。”
李允恒点头,“有劳明楼了。”
他倒是不客气,自一进门,便一直直呼顾明楼的名讳,弄得好像是两人有多熟稔一样。
顾明楼当着余笙的面儿,询问了药三毒的意思。
药三毒这种江湖人,最不屑地,便是权贵世家。
李允恒这个七皇子,他还真地是没放在眼里。
“不去。”
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余笙笑了笑,“前辈,你可想清楚了。这位七殿下的生母是杨德妃,听闻甚得帝心。若是治好了杨德妃的旧疾,兴许,能给你换来不少的药材毒物呢。”
药三毒不屑一顾,“这种皇权贵胄,最是不能结交了。指不定东西没到手,我这条老命先没了。”
扑哧一声,灵儿笑地有些夸张,“师父是怕了?”
药三毒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一边儿待着去!”
顾明楼唇角含笑,正打算就此去回了七殿下,却被余笙叫住了。
“哥哥慢着,此事怕是不能急着回了。”
“为何?”
顾明楼一问,药三毒也看向了余笙,“小姑娘,你别想着利用我来让你们家升官发财。”
余笙摇头,“前辈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这位七殿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哥哥若是回了他,怕是明天后天,他还会来。到时候,只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