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脸愠怒。
她就说嘛,皇上怎么可能会突然关心起种药来了?
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又怎么会让皇上费心?
“昨晚侍寝的,可是杨德妃?”
“回太后,正是。”
太后怒极,顺手一挥,精致的茶盏便被扫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个贱人,竟然敢跟哀家作对!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能不生气吗?
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而且,她已经让人将那些小民也都打点好了。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将一部分的责任都推到余氏身上。
可是偏偏杨德妃插了一脚。
如此一来,余氏的庄子自然也就等于是暴露在了皇上眼前,原来的计划再想实施,可就难了。
“娘娘息怒,兴许此事没有那么糟糕呢?再说了,那些人不过是去学种药草,其它的事情,总不至于太上心吧?”
“你懂什么?皇上这是故意做给哀家看的。他是想要告诉哀家,他知道哀家想要做什么。看来,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动年家了。”
“娘娘莫要烦忧,皇上之前不是还说了,齐国公宅心仁厚,此事与国公爷无关吗?”
“是呀,与齐国公无关,可是却与年家的族人有关。皇上这一次,无非就是想要杀鸡给猴看。”
只是,到底齐国公是那只猴,还是在暗指她这个太后,那就得看皇上到底有没有孝心了。
“娘娘,事已至此,那城外的计划?”
“吩咐下去,此事就此作罢,也无需再理会。”
“是,娘娘。”
余笙自己拿着玉梳慢慢地梳着头,听着紫苏讲着新打探来的消息,时不时地笑上一笑。
“小姐,您怎么就能料到杨德妃一定会出手来跟太后对着干呢?万一您失算了,那咱们不是得吃亏吗?”
是呀,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杨德妃会跟太后作对呢?
其实,她是四分靠推理,六分靠直觉。
只是这话说出来,只怕是能将这二人给吓着了。
“杨德妃在后宫中可以说是最得宠的妃子,而且膝下又有一位七皇子,而齐国公与四皇子来往密切,你说,杨德妃知不知道这一点?”
白芷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杨德妃就是故意找太后的不痛快,而且,年家有损失,那也就等于是四皇子有损失,所以,杨德妃自然会帮着咱们。”
“这只是其一。”
余笙笑了笑,“杨德妃敢这么做,真正的倚仗,是皇上。”
紫苏则是糊涂了,当今皇上以孝治国,杨德妃身为皇帝的妃子,与太后作对,她就不怕遭皇上厌弃?
“当初皇上登基时,朝局不稳,母壮子弱,所以,有几年太后一直在把持朝政。如今就算是不再过问朝政了,可是她在朝堂上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觑。”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自己难以掌控的人或者事物存在?太后,显然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