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后便召了齐国公来请安。
其实,皇上说的再婉转,再为年家好,太后也能明白皇上的心思。
无非就是觉得年家势大,不想让他们再继续如此深远地影响着朝堂了。
太后能明白这一点,年思通自然也能想明白。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貌似也是别无它路可走。
“娘娘,咱们年家几代经营,才有了今日之辉煌。想不到,如今却要走到了这一步。”
“如此倒也不错,仔细想想,并非都是坏处。冀州年家,从此之后与我们京城年家再无瓜葛,而且,也等于是给那些个狂妄的年家子孙们敲个警钟。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年家,是不可以只手遮天的。”
年思通抬头,“娘娘?”
“顺畅日子过惯了,便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思通,你当了这么多的官儿,为何也还看不透呢?”
身为臣子,私底下可以有些小动作,可以耍些小心思。
这些皇上都不会计较,甚至是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只因为皇上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可若是太过了,那皇上就得想法子来敲打敲打你,让你得知道,自己吃的是谁家的俸禄,拿的是谁家的好处!
如今,年家可不就是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吗?
太后看地长远,在高位上坐久了,这眼界自然是与常人不同的。
“抛开这些旁系,就算是只有咱们京城年家,那也一样是可以日益兴盛的。不要只盯着那些蝇头小利。若是只要银钱田地,我们年家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是,娘娘。”
“如今,不止是冀州年家,你再看看这个,秦氏的娘家侄儿,竟然仗着自己姑姑的势,强抢民女不成,竟然直接将人打死,如今,已经闹到京兆府去了。”
年思通又是一惊,“这怎么会?”
“屋漏偏逢连夜雨。思通,这一切不会只是巧合的。”
“是,侄儿明白。”
秦氏才刚刚传出那样凶狠的名声,紧接着秦家就出了一个下手狠毒的侄儿,由此看来,那幕后之人,对于齐国公府可以说是相当地了解。
年思通回府之后,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原本最怀疑的就是永安伯府。
可是再细想的话,永安伯没有这个必要如此拐弯抹角地来找他的麻烦呀。
当初他能告到御前,现在也可以。
年思通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总觉得这些手段,更像是内宅妇人才会用的。
所以,不是自己得罪了人,而是秦氏得罪了人?
年思通逼问了秦氏一番,可是秦氏却咬死了自己不曾得罪过人,只除了打了儿媳一巴掌之外,她真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年思通思理不出个头绪来。
而且,想到了冀州年家的那些罪证,这摆明了是有人一直在盯着年家的。
那些证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
年思通的怀疑,第一次指向了顾家。
他与顾淮安不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顾淮安远在边关,应该不至于吧?
“老爷,不好了,三公子被秦家人给打了,世子已经带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