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眸光一紧,一脸担忧,“你说你父亲受伤了?”
“是去年之事。此事,后来我讲与笙笙听了,这次回京,笙笙的目的,就是对付齐国公府。”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受伤,与年家有关?”
“正是。年望北当时负责了粮草的押运,可是他却故意拖延了行程,所以,才致军心不稳,父亲才会受伤。”
顾明楼将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并且也直接将对付年家的事情,担在了自己肩上。
“原本我是想着自己来解决这件事的,可是笙笙不忍我辛苦,所以便行下手了。”
余氏一脸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余笙。
对于收养这个女儿,余氏从未后悔过。
哪怕是得知自己的儿子对她倾心,也不曾嫌弃过她。
现在听到余笙是为了给顾淮安报仇,也是为了给顾明楼铺路,所以才费尽心思地对付年家,心里头就更不是滋味了。
这个丫头,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呢,心思怎么就这么重呢?
这等大事,便是她这样的一个大人都不一定能筹划得稳妥,这丫头得多辛苦,才能布了这一个又一个的局呢?
而且,到目前为止,都不曾有人将疑心打到她的头上。
这是第一次,余氏见识到了余笙的聪明。
“这孩子身体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地还由着如此劳心费神?便是正常人,总是思虑过重,也得病倒了,更何况是原本底子就差的余笙?”
“母亲说的是。我原本也不想让她扯进来的,可是这丫头主意太正,还说此事她来做是最好的。毕竟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内宅的小丫头。我的目标太大,太明显,许多事,反而不太方便。”
余氏听得出来,他话里尽是对余笙的维护,想来也是担心自己会因此而怨上这个丫头。
“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这样大的事情,怎可仅凭着你们的性子来?日后,但凡类似之事,定要与我商议。”
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其实在某些方面,还不及这两个孩子,便又补充道,“即便是不与我商议,也当在事后话与我知晓,莫要让我担忧。”
“是,母亲。”
顾明楼知道母亲这一关算是过了。
“唉,你们这两个孩子,其实我也没怎么操过心。说来也是我这个母亲当地不称职。”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
这么多年,他们兄妹俩待在顾府的时间有限,前头的几年加起来,都不及今年在府里待的时间长。
“笙笙如今昏迷不醒,并非是因为中毒,你可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顾明楼的眸光一闪,母亲知道余笙的身分,想必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母亲,公子离应该这两天就会到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笙笙醒过来的。”
余氏看着床上弱弱的小姑娘,轻叹一声,“只怕等公子离来了,笙笙自己就能醒过来了。”
顾明楼心底一惊,“母亲?”
“你还是早做准备吧。这次神女岛的事情传地沸沸扬扬,只怕对余笙也有影响。”
余氏的脸色担忧,“她的记忆,只怕是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