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一见那网站心里就是一乱。那网址竟然和他在顾秋妍笔记本上看到的网站是同一个。他这时才想到:顾秋妍自然也会用这软件的,而她U盘里的那首大悲咒定然不同于普通的版本,而是能够从音轨中分离出某些异常信息的特殊版本。
想明了这个问题后他没心思再制作什么派对背景音乐,辞别大胖之后就连忙回了家。
小可回到家里就急勿勿的冲进屋子,张湛和程双都很奇怪他的举动。问他怎么了他却没心情多和他们解释。小可反手关上了门,在电脑上先下载了那软件,很迅速的注册冲值之后又将那首《大悲咒》拖拽进软件的处理区域。他选取了软件的抓轨功能,将那首曲子分离成数段不同的音轨。
之后小可又下载了一首普通版的《大悲咒》并做了相同的操作。他将两首歌曲各自分离出的音频轨迹逐条对比,最后在顾秋妍那首歌曲的音轨中抽离出一段普通版本中没有的文件。
他将这段文件保存成mp3格式,试听之下果然能够发出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却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或许不该叫唱,而是称之为吟诵才更合适。那声音很低沉、也很舒缓,吟诵的极慢,使用的是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言。
这段音轨混藏在《大悲咒》之中,被各种音符掩饰了其自身的特色,小可只是在顾秋妍家里刚刚偷到这首曲子时听了几耳朵,之后被天赐雇凶制造车祸的事情绊住了,所以直到这时才破解了这首曲子的特殊之处。
小可将程双和张湛一齐叫进屋子里,把这段提取出来的音频放给了他们听。
张湛听过那段仅有几分钟长的音频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应该是婴语。”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小可以为张湛是在开玩笑:“英语我还是懂点的,are,you,kidding,me?”
“我说的是婴儿说的那种语言,呀呀学语那种婴语。跟你这种笨蛋交流起来才发现汉语是那么博大精深。”
“波大径深?”小可说。
张湛原本在为小可回家之后神经质似的状态而担心,见他还能说上句冷笑话,这才放心了些。问:“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小可说:“这段音频是自你敬爱的顾老师家中那首《大悲咒》里分离出来的。”
程双没有张湛那么多的机会接触婴儿,因而不能确定这声音是否是在模仿婴儿的语调。她在听过这声音之后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猜测这声音是一种精神暗示。
“精神暗示?”小可曾听顾秋妍用这个词汇来解释那些生出畸形儿的家庭出现集体恐慌的现象。但是宏卫社区那种精神暗示是居民们根据“怨婴”现象口口相传才得以传递的;而这奇怪男声想要暗示的内容又是如何传递并影响听者的呢?想到这个疑问,小可又说:“这像念经一样的声音我根本听都听不懂,它又怎么暗示我?”
程双回答说:“你可能听不懂这吟诵词是在说什么。但是这暗示信息所使用的语言说不定能够被我们的大脑识别到呢?很有可能咱们已经接受到了这暗示信息中的内容。只不过这内容并不是我们熟悉的语言,因而我们的语言中枢无法将这信息的含义反馈给我们罢了。”
小可点了点头,若有所悟的轻声说:“我们用的语言是windows,而这吟诵词传递给我们的信息用的确定机器语言,0和1?”
张湛也噢了一声,说:“你这个比喻我听懂了。就是说这种语言自有一套逻辑,它很有可能是一种直指人类最本源接收频段的信息。就像我刚刚说的婴语。对这种信息而言,我们这些成年人多年的生活经验和成熟的智力水平全都没了用,我们和那些新生婴儿对这种语言编码的认知能力都在同一个水平上。”
“也说不定新生的赤子和在母体内的胎儿接受这种信息内容并将它反馈到自身的能力比成年人更强呢!”小可说。
张湛摇了摇头说:“照你这么说,这男声岂不可以定义为妖术了?或者说是一门异术。吟诵这段词的人可能是一位得道高僧什么的吧!”
小可冷哼了一声,说:“我就不信顾秋妍不清楚她用来理疗的曲子和网上、街上卖的是不同版本。而且她的电脑里面也有那个用来分离音轨的网站,她一定是想到了这曲子的问题就在于有其它信息潜藏在其中。说不定她打最开始做这理疗时就知道这曲子的与众不同而始终在和我装糊涂。”
程双自杨娇和张湛那里也得知了很多关于顾秋妍的事情,她对这位顾大夫颇有微词。此时见小可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就建议小可不要多听这声音,谁也不能确定这从顾秋妍家里得来的音频听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小可自打回到家里以后一直专注于分离那首《大悲咒》的音轨和后来发现的那段男声。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家里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哎?杨娇呢?”他很快想到了家里不那么闹的原因。
“她啊,”程双淡然一笑,“她生日大采购,逛街臭美去了。”
张湛和程双的手中还拿着很多气球和彩带,小可心说你们这是在搞小学生元旦联欢呢?他嘲笑了他们一句“童年里全是空白,”之后就把他们俩推出了房间。他没听进程双的劝告去,固执的要研究透这声音不可。
程双和张湛明知拗不过他,也就不再多言,回客厅继续布置派对现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