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站起身信步而出,“不管是为什么,衙门传唤一定要去。水秀,你去套车,二弟的身上有伤,咱们坐马车去。三弟,我没回来之前,你就在铺子里待着,决不可外出。”
蓝怡随着衙门的差役进入二堂,见地上跪着四个人,右胳膊都用伤了,用夹板夹着。两旁站着执棍的衙役,堂上坐的正是当今的黄县知县刘过更。
上月初,周卫极临行前,曾带着蓝怡拜会过刘过更与其夫人,蓝怡对这个个头不高黑瘦却两眼明亮的知县很有好感,进了大堂与王林喜跪拜在地。
刘知县和颜悦色地道,“起来回话,王氏,听高班头说,是你家的下人发现的证据,并把这四个凶手缉拿归案,不知此人可来了?”
旁边跪着的四个一齐转头看蓝怡,目中含着同样的惶恐之色。蓝怡看着他们差点喷笑,水秀下手还真是绝了!这几个人脸上的伤跟二弟王林喜脸上的还真是一般无二,再加上他们同样受伤的右胳膊,同色的绷带和夹板,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感。
“来了,就在堂外。”
刘过更满脸趣味,“哦,传他进来。”
刘过更和两旁衙役都认真打量着老实恭敬地跪在堂上的水秀,半晌没有说话。这点压势对水秀而言,根本就不算数很么,他腰杆笔直,垂目跪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刘过更满意地点头,“你是如何发现这四人是行凶之人的,且详细道来。”
水秀叩首称是,把自己查案的经过一一讲了。
“不错,不错。”刘过更频频点头,赞赏道。不过,他语气一转,官威十足地问道,“可是你打断了这四个人的胳膊?”
水秀摇头,声音响亮地道,“不是小人。若非大人你传唤,小人还不知这四人受伤了,定是他们诬陷小人的,请大人明察。”
说完,水秀斜了旁边的四个伤号一眼,目光如刀。那四人同时一哆嗦,赶紧摇头,“大人,大人,草民等没说过是这位爷打伤的,请大人明察。”
这四个没骨头的!两旁衙役看着水秀,满脸不信,这么明目张胆地恐吓人,真不愧是周二哥买来的下人,有种!回头可得问一问周二哥,这么好能干的下人是哪买来的,他们凑钱也去买两个回来,这也太靠谱了。
刘过更眸光更亮,一拍惊堂木问旁边的王林喜,“王林喜,程中说上月你在客栈与他发生口角,所以他才怀恨在心,昨日派人去报复。可有此事?”
王林喜看了眼跪在旁边的程府管事程中,点头,“回大人,草民未与他发生口角,只是上月初草民在街上看到他踢打一位老丈,上前劝了几句,没想到这样也会被他报复。”
程中磕头,“大人,当时那老头讽刺小人雌雄眼,王林喜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就说小人无理,小人这副样子是爹娘给的,他说小人无理,不就是辱骂我爹娘么!”
蓝怡侧头细看,才发现这城中大小眼八字胡厚嘴唇,还真是一副极品长相,不过这理由找的,还真是,牵强至极!
不过,若是他咬死了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受了家里主子的吩咐,旁人也无办法。刘知县斥责依法宣判,让衙役将他们五人压了下去,请蓝怡到后衙喝茶。
蓝怡坐在下垂手,看着茶杯内飘着的几片大叶,微沾唇便放在茶几上,怀孕后饮食需谨慎,绿茶可以喝,但这茶却是不适合饮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