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眯眼,望着一道道黑压压的枪口,怒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击落我们直升机的,是你们对吧!”
对方背着手转过身,看了黄岐清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来,却不是回答我,而是云里雾里的说:“我们监视你很久了,苏刑。”
月光照在我的白发之上,泛起银光。我一怔,“监视?”
“你是世界上第一个、我们目前所发现的第一个,不被那个细胞吞噬,唯一一个不被那个细胞霸占、反而温和的与你融为一体的人。”
“什么……意思?”我懵了,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隐隐觉得,我这个样子,还有丧尸危机的爆发,可能和我眼前的这个帮人有关!
他拍拍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自顾又说:“想知道我们怎么监视你的吗?”
“对你猜对了!”沉闷的声音很是欣喜,静谧的林间,只回荡着这位七旬老人疯子一样的叫声,“当时你以为黄岐清这条狗会那么容易出现在你面前吗?哪都行走着狰狞可怖的丧尸,他这么懦弱胆小的家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出现在你面前?”他挥舞着手臂,自认为是一个优秀的音乐指挥家。
“你是说……”旁边的蔡妍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忙捂住嘴,与蔡维青和苏无绘看向走在我们当中最后的那个黄岐清。
我也瞪视过去,犹如金刚怒目。
黄岐清低着头,无视我们,从怀中取出那个小本子,走到那七旬老人面前,递交给了对方,“这是你们要求我对苏刑一路上变化的记录,交给了你们,可以把我父母放了吧!”
“当然,我们最信守承诺了。”七旬老人把塑料袋包装的小本子拿出,开始不顾场合的翻阅起来。
“黄岐清!”我怒不可遏,“这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转过身来,包含歉意的对着我们,咬牙切齿的抱着脑袋,说道:“对不起,我父母被他们要挟了。当时我在人名医院就要被丧尸发现,是他们救下了我,然后把我父母带到了我眼前……他们要求我跟着你,把你的一切变化记录下来,中途我死了或者要赶到封门,他们就会放了我的父母。对不起,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对不起……”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路上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因为在危机之下,我以为人不为别的都是为了生存,怎么可能想到他有这意图。该死!我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只要有某种因素,人心就会变。
“你这混蛋!”我上前一步,想把这个混蛋撕碎,但好几支枪立马把我围住,堂妹也拉住我的衣角,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我长出一口火气,退后一步。我虽犹如一头桀骜不驯的狼,但也是只会看清形势进而忍耐的狼。
“とてもよい良い,”这时,老人突然振臂高呼,“このようなかんぺき完璧なはほんとうに本当にすばらしかっ素晴らしかったです!わたし私はあなたとおなじ同じてこっとう骨董、しゅうぞう収蔵!【日语:很好,这样的完美真是棒极了!我要把你当作古玩一样,收藏起来!】”
这突然激动的转变成另一种语言,奇怪地话我虽然听不懂,但各大抗战影片上,那些日本人说的话,和这老人说的极为相似!也就是说,把我们围住的这帮人,其实是日本人?
我和蔡维青对视一眼,然后都把注意力从黄岐清身上移开,移到了那个七旬老人身上——毕竟这里他最大,黄岐清那混蛋我们是指望不了了,事已至此,我们骂他也没什么用。而且身着实验塑料白服的老人像个疯子一样,疯子谁不会好奇地去瞅几眼,我们都想看他要对我们做什么,如果打算就地解决,我们不怕来个鱼死网破。
“很好!”这疯子忽又一口流利的中文,让我恍惚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日本人。“苏刑,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我压制心中的所有不解与怒火,冷然问道:“你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然而老人只是沉闷的桀桀怪笑着,然后转过身,走向如墨似的丛林,对其他人猛地挥手,其他白影就开始井然有序的动起来。“苏刑,让我看看,你能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至始至终,他竟然都没有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担心,他要对我们做什么?我要达到什么地步?
紧随而来的,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我为什么会被他们监视?什么时候监视的?丧尸危机和他们可否有关?我的白发红瞳又是怎么回事?……
“急げ!【日语:快走!】”
身后的白影拿枪抵着我,把稍稍发愣的我推上前一步。我们被一群日本人包围着,一并带往丛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