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蔡昭姬,闻喜如失了魂魄一般,每日腻在家里,如生了重病一般。杜远带着马队走了,宋宪,魏续每日坐在醉红楼的班房里,有这两个瘟神在,寻常宵小倒也不敢在醉红楼造次。闻老爷整日不出门,这闻府上下,搞得是人心惶惶。真有一个人,一日比一日欢喜,那便是盼着老爷从此都不要出门的邹萍儿。
自从前几日闻老爷回来之后,夜里吃醉了酒,浑浑噩噩之中,便要了邹萍儿的身子。从那以后,每夜必醉,邹萍儿也每夜宿在闻老爷榻上。萍儿姑娘自然是满心欢喜,可闻喜闻大官人的一双醉眼里,只以为身下压着的是他心爱的蔡昭姬呢。
说完了儿女情长,再说闻喜这青楼的生意。闻喜开青楼的本意,其实就是自己的地方,方便与皇宫里的那位娘娘往来联系。另一方面,占尽主场优势,方便与京城的达官显贵套近乎,本没指望用这个挣钱。可看惯后世演艺圈,这渲染气氛,玩玩儿情调,每日在电视上看也看会了,随随便便一个新奇的调调,这醉红楼的生意是夜夜火爆。
买卖好了,自然就有人恨,有人恨,自然就有地痞流氓来捣乱。秋天快来了,闻喜就开始围着酒庄开始买地买粮,扩建农庄,每日和邹萍儿,吃住在农庄里。也就是在这麦熟的档口,醉红楼里发生了两拨客人因为争抢姑娘的斗殴事件。起初是想借这个由头,砸醉红楼的场子,然后争取收点儿保护费什么的。可偏偏遇上宋宪魏续这两个夯货,闻大官人又不在京城,一顿老实拳下去,险些打出人命来。
事情惊动了洛阳城的四个部尉衙门,东西南北四人自然知道这场子是曹孟德罩着,四家衙门的主子,都挤进了曹操的大门。曹操无奈,但吃人嘴软,亲自登门去找闻喜,结果扑了个空,拉住马书生一顿好嘴巴子,才问出大官人到田庄去了。曹操吹胡子瞪眼,往田庄而来。
曹操进门之时,闻喜正拿着一节树枝,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划拉,想想自己的农庄扩建之后,该起个什么霸气的名字。抬头一看曹操来了,这千古风流的人物,起的名字一定不会差,也不看曹操的脸色,一把扯住笑道:“孟德兄怎么有空到我这农庄来坐坐?你来的正好,我正发愁扩建之后,取个名字应景,素闻孟德诗名冠绝天下,给我提个字吧?”
说着就要让马书生准备笔墨,结果曹操扯过闻喜手中的树枝道:“起个什么名字!你的醉红楼里昨夜险些出了人命,你还有这等雅兴?”
闻喜幽幽道:“人命?我的醉红楼如何能出了人命?”
曹操道:“你的客人争抢姑娘打了起来,你麾下军士,宋宪魏续者险些打出人命来。”
闻喜一听,大笑道:“青楼之地,欲望膨~胀之所,一年到头没有几个火气壮的惹出些事来,到是奇怪了。打便打了,有你曹大人在,他还敢来咬我不成?再敢来闹事,照打不误!”
曹操道:“四部尉带人都挤进我府里了,多少要走些过场的。”
闻喜道:“无非是想要些银子了事,让妍香去应付吧。马生,你去和妍香交代一声,配些银子了事。”说着,马书生屁颠屁颠的跑了。闻喜笑着对曹操道:“这下能给我的庄园起个名字了吧?”
曹操歪着脑袋道:“你这挥金如土的模样,这田庄不如就叫散财庄!”
闻喜猛摇头道:“不好不好,提钱就俗气了,况且我要聚财,不要散财。孟德兄,算我求你了,正经取个名字吧,这田庄也有你一成利的。”
曹操手里把~玩着树枝,在土地上写道:兴云庄。闻喜看着地上的字迹,心道:这东汉末年的曹操,武侠气息好浓郁啊,你乱世奸雄的肚子,难道还有一颗不羁的侠客心肠吗?
原本以为这小小的打架事件悄然过去,兴云庄的事情告一段落,过够了田园生活的闻大官人,又在他那满眼繁华的座位上,看惯风起云涌了。可屁~股还没有坐热,上来一人就扯住了他的衣衫道:“好你个闻不喜,开张那天骗得我好苦,原来这醉红楼的主人实则是你。那夜把我一顿猛灌,回去之后,家兄将我是一顿臭骂啊。”
闻喜定睛一看,原来是卫仲道这个酒色之人。猛醒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卫兄。”这时,才想起来开张那天要做的事情,被迷~情的蔡昭姬给搅得生生忘记了。
卫仲道曰:“怎么?!你做了这醉红楼的主人,就忘记我这个朋友了?”
闻喜笑道:“卫兄哪里话,今日我做东,卫兄在醉红楼的一切费用全免。”
卫仲道曰:“免是要免的,但是你闻喜不作陪,我立马起身就走,从此再不登你这醉红楼的门。”
闻喜拍案而起道:“好!那闻某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闻喜自在醉红楼大排筵宴,与卫仲道喝了天昏地暗。一切都在高兴的时候,楼下又吵嚷起来,接着就有人砸桌椅板凳,开始闹事。宋宪魏续带着马帮的人随即包围了一楼的花台,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两下忍气吞声罢了,结果闹事的人看来早有准备,袖子靴子里抽~出了暗藏的匕首,短刀。一场械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