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将顾妍夕引进了庭院,随后看守在庭院之外,而李挺广怕顾妍夕几人逃走,又找来了百余名侍卫将这里严加看守。
顾妍夕望着李挺广得意的样子,不冷不热道:“李挺广,今日本宫要告诉你,你与本宫的亲情一刀两断!若是老夫人在你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李挺广到不怕顾妍夕,但看到顾妍夕那种气势逼人的样子,毫不像从前傻里傻气的样子,还是有些忌惮。
“就凭你也想对老夫威胁?老夫是将军出身,告诉你……头可断、血可流!更不怕一个傻子的威胁,你我什么时候是亲戚了?这种亲情早就不在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落魄的庭院,唇角扬了扬,看起来满是嘲讽:“这座庭院很适合你和老夫人住着,老夫还有事,不与你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说完,他转身对那些侍卫道:“你们若是不将她看好了,本将军一定要你们好看!”
他一挥袖子,背脊挺得很直,大步走出了庭院。
顾妍夕见李挺广离开,她转身急迈着步子朝着庭院中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推开了房门,顾妍夕径直走入,一眼就望见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鬓发都变白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阖着双眸,眼泪簌簌的从眼稍滑落。
顾妍夕见到了,忙走去,从身上逃出了帕子,为老夫人轻拭眼稍的泪水。
老夫人感受到有人为她擦拭着眼稍,她冷哼一声,却引起了一阵咳嗽。
顾妍夕帮她顺了顺胸口,轻柔道:“老夫人,是妍夕,妍夕来看你了!”
老夫人睁开了双眸,显然没有想到,是顾妍夕来这里见她。
她的手因为常年生病,加上已经年过七旬了,所以手指越来越细,有些干枯,因为激动,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咳嗽声刚过,面色被憋得半白半红,胡乱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顾妍夕的手腕。
“妍夕……是你来了,你来了!”
顾妍夕见老夫人消瘦的快要成皮包骨头的样子,还要住这样恶劣环境的屋子,心里有些酸涩,强忍着自己不要为她难过落泪,免得她看了也伤心。
“老夫人,妍夕来看你了!”
“你来就好,你来就好!妍夕……有没有你二叔的下落?”
顾妍夕就知道老夫人一定会向她询问顾淳之事,她点了点头,轻柔道:“二叔他已经知道您在炎国了,我也约好了要他去炎国皇宫里与您见面!”
老夫人一听,有些喜上眉梢,面上的苍白稍稍褪去,些许是被她的心情所感染,晕上了淡淡的红光。
“这孩子一离开我,就不知道挂念我!不知道还要多久他才能赶到这里见我!”
顾妍夕用另一只手,轻柔的拍了下老夫人的手背,柔声细语道:“老夫人您放心,二叔他知道您在这里了,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来!”
咳咳!
老夫人刚要欢心的笑着,可是情绪一激动,又咳嗽不止。
她一把将顾妍夕手中的帕子夺过去,掩住了口又咳嗽了好几声,身子都跟着抖起来。
良久,咳嗽声止,她有意将帕子避过顾妍夕,藏到身后,顾妍夕一把从她手心中夺来了帕子,看到帕子上沾染的都是鲜血。
比起前几天看到她咳嗽时,出的血更浓更多了。
顾妍夕看了月蝶一眼,月蝶知道她想要什么,将自身的帕子拿来递到顾妍夕的手心中,顾妍夕拿着帕子为老夫人擦拭唇角上沾染的血迹。
“老夫人,这几日您身子越来越差了,等我回宫让宫中的太医来为您瞧瞧!”
老夫人忙摆手:“不必麻烦了,我老了,不想在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再说了,你的祖父一定等的我有些心急了,我可不能让他在下面这样寂寞!”
老夫人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很暖,她支撑起身子,要下地走动。
“外面的阳光很暖,妍夕……你陪着祖母到外面走走吧!”
顾妍夕劝阻道:“老夫人,外面风大,您身子又不好,还是不要到外面走动了!”
老夫人有些狐疑,但并没有质问出声。
“祖母都已经卧在床上好几日了,前几日是那间大屋子,文卓时常来照顾祖母我,所以倒也觉得舒适,可今日刚刚搬来这里,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适应,所以想到处走走,也好知道这周围的环境怎样。”
顾妍夕知道老夫人是见到了她,心情大好,所以要到外面透透气,可是这要是到了外面,一定会知道李将军府现在的形式,入目则危险。
老夫人已经穿好了鞋子,对顾妍夕道:“给我拿那件厚外衣穿上,这样就不能着凉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了!你能从皇宫里出来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在不陪着祖母到外面走走,还不知道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
听着老夫人说着这样伤感的话,顾妍夕的心里有些酸涩,最后还是应允了老夫人的话,将挂在床头的那件稍厚的秋衣拿来,服侍着老夫人穿上。
她这才扶着老夫人走出了屋子,到庭院中散散心。
老夫人一来到院子,就望见院子外有几十个侍卫手持兵器守着,一个个面容严肃,将院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就好像在看牢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