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浩虽被压制住,但仍旧是一副高傲的模样,他挺直了脊背,有件事他难以理解,必须问清楚,道:“是不是李将军出卖了本太子?”
顾妍夕用鼻子轻哼出声:“嗯!是又怎样?李将军是炎国的子民,就应该为炎国效命!”
炫浩大笑,口角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下巴滑落,在地上绽开了如梅花一样旖旎的艳红图案。
“本太子还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也是这等卑鄙之人!”
“对付卑鄙之人,也只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做回报了!”
顾妍夕冷哼道:“来人,将魏国太子压到炎国中做客,本宫一定会款待他!”
“你……这个妖妇!”
顾妍夕缓缓走去,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扇的他唇角裂开,鲜血又流的更盛。
“你在敢骂本宫,本宫现在就割掉你的舌头!”
顾妍夕的霸气,让炫浩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连怨气和骨子里的傲气都在她面前散了,软弱了下来。
很快,他心有不甘,却不从抵抗的被这些炎国侍卫押走。
李文卓还想问些什么,顾妍夕却打断了他的话。
“文卓,本宫可不可以交代你一件事?”
李文卓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请说!”
“本宫要赶回炎国,将魏国太子看守在炎国皇宫之内。而老夫人的尸首,就由你帮本宫找到,找到后你通知本宫,本宫一定会过来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微臣遵命!请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老夫人的尸首。”
“好,本宫相信你……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
李文卓目送着顾妍夕离开了李将军府,而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上了马车。
马车刚要驶离,车帘轻起,一脸淡然俊容的阮经轩也上了马车,随后坐在长凳之上。
顾妍夕感谢道:“这一次多谢阮经轩你的帮助了!”
“你的事,就是我阮经轩的事!感谢妍夕你再次相信我!“
顾妍夕曾经暂时性失明,而阮经轩谎称她得了杂症,无法医治复明。
没想到顾妍夕在去救炎鸿澈之时,从密道之门跌落,她竟然再次复明,这让顾妍夕对阮经轩的话失去了信任。
而这一次顾妍夕之所以能离开李将军府,阮经轩的功劳不可小觑。
本来商量好了,老夫人假服毒让李挺广送她到将军府外最好的医馆医治,这个医馆是老夫人所选,也是炎国沐城有目共睹的神医馆。
便是阮经轩在沐城之外开的医馆,里面的几个医者都是他带的徒弟。而阮经轩虽是太医,却不喜欢常住皇宫太医院,所以时常到沐城中的医馆中居住。
老夫人被送到他这里,将顾妍夕被幽禁在李将军府的密信递给了阮经轩,阮经轩已经将这个消息递给了皇宫。
阮经轩与顾妍夕相视一笑,他倏然间伸出纤长的手指,按住了顾妍夕的手腕,不容顾妍夕拒绝,为她把脉。
“妍夕,我们得尽快回宫中……胎象不稳!”凤华宫中,夜半灯火通明,宫人们站在了宫殿之外,列成了一排,各个面带肃色,像是在等待殿中之人传来的重要示令。
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身粉色宫装模样娇俏的宫女,传告道:“皇后娘娘已经无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玲珑姑姑!”
这些宫人们都有序的转身,从殿门前散开。
玲珑这才转身回到了殿中,望见躺在床榻上满头细汗,面色略显苍白,正被月蝶细心擦拭额头上汗珠的顾妍夕,她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大小姐……”
她唤着顾妍夕,却看了一眼仍在殿中的阮经轩,见他一直锁着眉头,像是有话要对顾妍夕交代,她也就住了口。
阮经轩轻叹一声,嘱咐道:“妍夕,你都六个月身孕了,不能在过度疲劳,做出这种危险之事。”
顾妍夕轻松笑道:“不是十月怀胎才能生下孩子吗?现在不过是六个月,我又不同于那些孕妇们身娇肉贵,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阮经轩无奈的摇头一笑:“你还是这样固执,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
他看了一眼刚刚被端来放在桌上的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去将汤药碗端在了手心,走到了床榻边,搅起一汤勺,在唇边吹了吹,递到顾妍夕的唇边。
“来,喝下它!”
顾妍夕蹙了蹙眉头,觉得让一个大男人喂她喝下汤药,真的有些难为情。
这个人若是炎鸿澈,她的夫君也就罢了,偏偏是阮经轩,这让旁人看到了,该怎样看他们?
顾妍夕刚才还欢快的笑容,这一刻又冷冰冰的僵在了面上,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月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