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现在很好!我们进府中吧。”
顾妍夕佯装出一副坚强镇定的样子,可是一进到丞相府中,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看到大堂中那乌木做的棺材中静静躺着的老夫人时。
她的眼角处有两弯热泪滑落,双膝跪在了老夫人的木棺前,垂眸道:“老夫人,妍夕来见你了!”
正在筹办老夫人葬礼的顾淳和李文卓看到了,两个人忙走来,想要将顾妍夕扶起。
顾妍夕固执道:“你们不必扶我起来,我想和老夫人说说话!”
玲珑和月蝶朝着顾淳和李文卓轻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去理会顾妍夕,因为她现在的情绪,谁都不能劝动她,不如让她痛痛快快说出心里话,哭一场,这样她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李文卓和顾淳相视一眼,两个人终是没有扶她起身,担忧的看她一眼,转身又各自到了该去之处,为老夫人筹办葬礼之事。
顾妍夕双手扶着乌木棺的棺材边缘,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老夫人,她身子在抖,哽咽道:“老夫人,妍夕没有将你保护好,是妍夕的错!就连二叔你都未曾见到最后一面……妍夕真的对不起你!”
她伸出手,握住了老夫人冰凉的手指,承诺道:“老夫人,这一次父亲和母亲也一定能回来送你,希望你能安心……还有,魏国太子我定不会饶他,包括魏国,我早晚有一天会将魏国皇上亲手杀死,为您报这个血海深仇,希望你能在黄泉下安息。”
顾妍夕双膝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同老夫人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待被玲珑和月蝶扶起时,双腿双脚发麻了,身子歪歪斜斜,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月蝶和玲珑扶着顾妍夕到了院子里走走,好让她已经跪麻的双腿可以缓解麻痛走路。
顾妍夕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夕阳西下了,眼见就要入夜了。
“今晚,我们就留宿丞相府吧!”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玲珑开口道:“大小姐,你天天都在喝阮太医给你熬的汤药,需要调理身子,稳定胎气,若是今晚不喝他配制的汤药,要是你在哪里不舒服了,又找不到阮太医,那可怎么办啊?”
“妍夕,我们还是回宫吧!这里由贤王和李家公子筹办,你就放心回宫好了。”
顾淳赞同道:“你现在已经是怀有身孕的人了,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吧?”
李文卓也走来劝道:“大表姐,你还是趁着天色未黑时回宫吧,这里有我和贤王在就好!”
顾妍夕不禁伸出手抚了下圆翘的肚腹,想起最近总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忽略了肚中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事,炎鸿澈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
“好,我走了,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或是需要帮忙,一定要派人到宫中告诉我!”
顾淳和李文卓都点头应了声‘好!’
顾妍夕被玲珑和月蝶扶出了丞相府,顾淳和李文卓都要送她回宫,却都被顾妍夕拒绝了。
她被玲珑和月蝶扶上马车之后,临走前撩起了车窗的帘子,望见李文卓和顾淳就站在相府的门口,一直望着她远去的方向送行。
她放下了车帘,心中微微一痛。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她偏偏看的很清楚,这两个杰出、风华绝代的男子都重情于她。
若是她还没有认识炎鸿澈,没有嫁给他为妻子,也许她会选择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可如今她有了炎鸿澈,全身心的只爱着这一个男人。
她的心里容不下任何人,只能对他们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顾妍夕坐到马车上有些乏了,依靠在车垫靠背小憩一会儿。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若不是月蝶和玲珑及时扶住了顾妍夕,她一定会毫无防备的颠到了马车底板之上,摔痛自己。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马车会颠簸?”
玲珑摇头不知。
月蝶掀起了车帘,想问下驾车的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撩开车帘,马车骤然停下,月蝶没有扶稳车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但却清晰的看到了,驾着车的宫人被人用长剑刺破了喉咙,而手持染有鲜血长剑之人,一身黑裳,面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黑色眼罩包上,看起来很是凶狠的样子。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马车之上?”
月蝶警惕的问着,却听到男子说话声沙哑刺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我是要取走你们性命之人!”
说完,他手持长剑猛的朝月蝶的胸口刺去。
顾妍夕眸光敏锐,身手敏捷,一把将月蝶拉到了身后,将放置在马车中央的一个小方桌踢了出去,正巧和黑裳男子刺来的长剑碰撞。
咚!
一声巨响,小方桌被男子的剑气硬生生劈成了两段,跌在了车板之上。
顾妍夕将藏于腰间的飞刀取出,用迅雷之势将飞刀抛出。
黑衣男子长剑在马车正中施展不开,只好从马车上飞起,用长剑将直刺向他身体的飞刀挡开。
“快走,不要留在马车之上!”
顾妍夕一只手拉着月蝶,一只手拉着玲珑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