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生摇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五日没传来任何消息了,不过皇上你且放心,有穆宗佩左相在,皇后娘娘在朝中是不会有事的。”
炎鸿澈一双深邃的双眸微微暗沉道:“朕不是担心皇后在朝廷之上会被排挤、遇到难题,朕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她现在怀有身孕六个多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出错。”
寐生听闻了炎鸿澈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炎鸿澈抬眸,看了一眼寐生,下定了决心道:“寐生,朕命你回炎国,保护好皇后娘娘,让她安心等着朕胜利归来,去看她和龙嗣!”
寐生领命:“微臣遵命!”
“你现在就去,朕有些心神不安,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皇后她那会有什么事发生……”
寐生躬身退下,翻身跃上了马背,刚要准备离开,突然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寐生你留下,朕决定了,还是亲自回去看她,才会安心……”炎国皇宫,太医院。
阮经轩已经将顾淳后身斜插的长剑取出,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伤口用草药沁泡的药水清理,之后敷上了止血的药散,最后将后身的伤口处包扎。
治疗的过程之中,顾妍夕一直陪在顾淳的左右,当看到顾淳的脸色青白,整个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晕厥,顾妍夕恨不得将身上的血分一半给顾淳,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阮太医,贤王身上的伤势如何?”
“还好你们来之前没有将他背身处的长剑取出,若是在拔出剑刃之时,稍微向旁侧晃动一下,就可能伤到了他的肾脏……”
阮经轩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已经晕厥的顾淳,轻轻叹一口气道:“他现在晕睡,不过是因为刚才他失血过多所致,只要精心调养几日,身上的伤便可康复。”
听了阮经轩的话,顾妍夕这才送了一口气。
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文卓,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他上前劝慰顾妍夕道:“皇后娘娘,你不要在为贤王担心了,他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顾妍夕淡淡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在密室之中,不相信本宫说的话?”
李文卓皱眉,回答的有些急切:“皇后娘娘,在那种暗黑的密室,又加上那个女人仪容成你的样子,不论是谁,都能难辨认真假。”
“你的意思,是本宫误会你了?”
李文卓摇头道:“微臣不敢断言!”
“李文卓,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就算贤王醒来后,身体有何大碍,本宫都是不会原谅你的。”
顾妍夕讨厌背叛和别人对她的不信任。
尽管那个女人仪容成了她的样子,为何二叔能找到她?
他却要帮着那个女人来刺杀自己?
如若不是二叔在,怕是她腹中的孩子早已经不在了。
对于一个法医来说,最主要就是要相信自己,也要别人肯相信他,这样她的断案才能无误,还给死者一个公道。
而死人如此,活人亦是如此。
而活人比死人更为难为的一件事,就是不能有半分半毫的差池和迟疑,一旦失误,就会让活人顷刻间变成了死人。
李文卓就是这样,因为他的判断能力太差,已经实物了一次,而在那一场失误之中,二叔为了护着她,身上受了重伤。
她对他心有余悸,仍旧不愿意原谅他的过失。
李文卓听到了顾妍夕的话,眸中一紧,口中却是有些沙哑的回答道:“微臣遵命!”
“好了,你们都散去吧,这里有本宫照看他就好!”
阮经轩提醒道:“皇后娘娘恐怕不妥吧?您贵为一国皇后,而贤王是魏国的皇子,又是男人,如果你们二人身居一室,难免会有人口舌,招来非议!不如,让微臣来照看贤王吧!”
顾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阮经轩:“不必了,本宫要亲自照看贤王!”
她扫了一眼立在太医院的宫人们:“若是你们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将你们舌头剪掉,然后绞死!”
众宫人一听,不由得身体发冷,浑身打颤,垂下头领命:“遵命!”
这一干宫人从太医院退离,李文卓因为不受顾妍夕的待见,不得已也只好悄然离开了太医院。
玲珑和月蝶二人,从太医院的大堂中,将一把软椅搬进了里屋,让顾妍夕坐在软椅之上,看守顾淳。
顾妍夕坐在软椅之上,望见顾淳额头上透出了虚弱的汗水,她执起帕子,为他轻柔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月蝶看到顾妍夕如此细心体贴的照顾着顾淳,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而这时,玲珑瞧见了,她伸出手肘,轻轻推了推月蝶,月蝶这才从发呆中清醒。
“月蝶,大小姐应该饿了,你去给大小姐端来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点心吧!”
玲珑仍旧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难堪的顾淳,轻轻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玲珑见月蝶离开了屋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如今贤王已经躺在了床上,算是不幸了,若是这个时候月蝶将她爱慕顾淳的事情表现的太过明显,让大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