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高声唤着八皇子的名字,让大殿中的侍卫不由得抽出了长剑,像仇人一样看着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和顾妍夕选择静在原地不动,因为他们想知道这个背后的主谋是不是按照他们所猜想,马上就要现身了。
“述儿……”
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步入殿堂的是一位一身金丝绣凤长袍的女子。
她头上的金凤摇摆随着她走动,在两鬓摇晃着,因为步子太快了,在迈进大殿的时候,差一点跌倒在地上,被身旁的贴身宫女茵秋恰好扶住。
而她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了,朝着八皇子跑了过来。
“述儿?他……怎么死了?”
女子娇艳的容貌先是由焦急,最后变得惊恐,因为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已经探到了他断掉的鼻息,很显然炫述已经断气了。
魏皇后牙齿咬着丹红色的唇瓣,先是抬起手给了炫述贴身太监一巴掌,质问道:“怎么不看好你家主子?知道是谁害死了他吗?”
那名太监双膝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一直都悉心照顾主子的,可是今日没想到会被贤王和顾使臣将主子害死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魏皇后一听,一道凌厉的神色从顾淳和顾妍夕的面颜上扫过。
她忍住悲伤的情绪,挺直了腰身,直视着顾淳和顾妍夕,恨不得将他们都看穿了。
“述儿是你们害死的吗?你们来魏国到底居心何在?”
顾淳清淡地回瞪她一眼:“皇后娘娘请你注意你的言词,八皇子和本王是故交,本王又岂会害死八皇子?”
魏皇后艳红的唇角扯开一个弧度,半笑不笑的样子,实在是阴冷:“谁知道你到底按着什么心来害死述儿,再说了连述儿的贴身太监,还有这殿中的宫人都亲眼所见是你们将述儿害死的,难道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顾妍夕淡淡道:“这些宫人可都是魏国的人,也都是皇后娘娘您的手下,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听了皇后娘娘说的话,所以站到皇后娘娘的身边污蔑微臣和贤王呢?”
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头上的金步摇也跟着抖动起来,她指着顾妍夕,冷冷道:“你意思说,是本宫污蔑你和贤王了?”
顾妍夕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皇上驾到!”
殿内的气氛本就够紧张了,而殿外突然又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
一身明黄龙袍的魏帝步入殿中,魏皇后掩面而泣,又扑进了魏帝的怀里。
“皇上,述儿他被贤王和顾使臣害死了!”
魏帝一听,面色苍白,将魏皇后从怀中推开,疾步走到了炫述依靠的长椅处,伸出手指探了下炫述的鼻息,最后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阖上双眸,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隐忍着悲痛的情绪,想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
半响,他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问道:“贤王和顾使臣,皇后说的话可是真的吗?”
顾淳和顾妍夕相视一眼,顾淳山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并未看到事发的经过,所以这都是她错误的想法,本王和顾使臣根本没有害死八皇子。”
魏帝缓缓睁开双眸,唇角带着苦涩笑容道:“那么是谁害死了八皇子,你们可知道?如果不知道,这宫中若是所有人都肯定是你们所为,那么你们难道还想抵赖,说八皇子不是你们所杀吗?”
顾淳见炫述刚才喝过酒后,明显是有中毒的迹象,他忙开口解释道:“刚才八皇子是因为服下了这壶玉酒,所以才会中毒身亡,所以本王猜想是这壶酒在拿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下了毒,而不是本王和顾使臣在八皇子喝酒时加害与他!”
魏帝冷冷道:“将李太医请来!”
“遵命皇上!”
殿中的侍卫领命后退下,很快李太医就被招进了殿中,并且向魏帝和魏皇后拜见。
顾妍夕一直都在观察魏皇后的神色,发现她一直都是一副既悲痛又愤恨的情绪,看不出其她暗藏的情绪。
但她无意间瞥见,李太医似乎一直向魏皇后投去眼色,就好像是在与她暗中要交流些什么。
“八皇子死了,朕想让你看看,是不是八皇子生前所喝的那壶玉酒被人动过了手脚下了毒!”
李太医先是露出惊恐之色,望见八皇子炫述果然是面色苍白,唇角染着血痕,僵硬地坐在长椅之上,一副死人状。
他拱手领命,却还是有些担惊受怕,怕若是他判断错了什么,或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会引起皇上发怒,将他处斩。
他浑身有些颤抖,来到了木桌前,拿起那只玉壶,先观察了下酒中的颜色,然后闻了闻玉酒的气味,最后是将玉酒倒进了一只空杯子里,用银针试了试酒中是否被下了毒药。
“皇上,这玉酒没有问题!”
魏帝一听李太医的判断,阴狠的眸光又投向了顾淳和顾妍夕。
顾淳指了指摔碎在地上的玉杯碎片:“难道是玉杯被人下了毒?”
李太医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地上破碎的玉杯,终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