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柔软的温度迟迟没有落下,只是额头上有指腹的温暖掠过,很快那种温暖的感觉消失不见。
她睁大了眼睛,看到顾淳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尴尬的面上更红了几分:“刚才……”
“你额头上的碎发太多了,我帮你整理了下!现在饿不饿?我让客栈的伙计拿来些清粥和小菜给你吃!”
他站起身,将修长的背影留给了月蝶,离开了这间屋子。
月蝶眼睛一眨一眨,面颊发烫,像是做了什么窘事,害的她丢面子一样,将一张面容钻进了被子中。
好丢人,好丢人!
刚才还以为他会对她……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在他的面前一定像个色眯眯的女人,真是够丢人了。
当顾淳在回到房间时,客栈的伙计已经将清粥和小菜都端进了屋子中,顾淳和月蝶都坐在桌子前,二人吃着粥和小菜,只是不同的是月蝶一直垂着面容,吃的太过小心,连将菜咬出清脆的声音都觉得别扭,到了最后干脆只喝粥,而且小口小口的喝着,生怕发出了声响。
顾淳眉心挑了挑:她这是在装作贤淑女子的模样吗?平日里她可是比谁都吃得多,吃得快,不拘小节,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反而让他觉得不适应。
“你是不是手腕还痛?”
月蝶摇了摇头,当看到她左手的手腕伤口处用纱布包扎着,可能是伤口还未愈合,因为她毫不注意她的伤势,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将纱布染成了红色。
她这才意识到有些疼痛,忙将端起的粥碗放下,咧开嘴却不敢出声,轻轻呼了几下。
顾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端起她的粥碗,搅起里面的勺子,搅了一勺粥递到了她的唇边,声音如秋水潺潺流动般悦耳:“我来喂你吃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有些情绪激动,抬起手摇了摇,左手手腕的伤口又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一边的眉毛挑动了下,然后暗自吃痛的垂下了脑袋。
顾淳瞧见她这样粗心大条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你吃饱了吗?”
月蝶不敢抬头看他:“吃饱了!”
“你手上的伤口裂开了,我帮你再去敷点药,包扎一下!”
月蝶刚想拒绝,就被顾淳抓住了手臂扶起:“走!小心伤口恶化了,不容易康复!”
月蝶还想说什么,在被顾淳强制的拉走之后,最后也只好变得哑口无言,两边的面颊羞的越来越红,任顾淳为她轻柔小心地巴扎了左手腕上的伤口,然后交代了她几句话,她却因为尴尬没有听到心里去,最后从她的面前离开。
她这才醒神,发现顾淳已经离开了屋子了?
她看着左手腕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想起刚才顾淳为他包扎时轻柔的动作,完美的侧脸,她不由得又犯了花痴,陶醉在其中。
又过了五日,顾淳见月蝶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只要没有重力扯裂她的伤口应该无事。
他准备了马车,决定和月蝶一起离开云江城镇。
云江城镇离下一座城镇的距离有些远,都到了深夜,却只走了一半多的路程,连下一座城镇中的灯火都未瞧见。
月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要露宿在树林中了?”
顾淳将马车停了下来:“是啊,就算我们连夜赶路,也得明日的晌午才能到达金城。与其在路途中奔波劳累,还不如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启程,在下午时分尽快到达金城!”
他说完,跳下了马车,将马儿栓到了一颗树上,然后将月蝶扶下了马车。
月蝶听到树林中虫鸟凄凄的叫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发颤,问道:“顾大哥,我们要不要在马车上过夜?”
“今晚天气太冷,还是在外面生些火堆取暖后再睡,难道……你害怕了?”
月蝶挺了挺胸脯,呲牙咧嘴,装作一副很勇敢的样子:“我月蝶怕过什么?不就是在树林里过上一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不就是在树林里过一晚吗?树林里可是有太多的野兽了,你可要小心喽!”
他不去看月蝶是不是一副逞强的模样,去附近找了些干柴,然后堆成了一堆,又用火折子将干柴点燃,升起了篝火。
他将馒头用早些准备好,拿来的竹条串上,然后在火上烤了烤,很快就有馒头的熏香传了出来。
月蝶蹲在了火堆旁,闻到了馒头烤出的熏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火上正在被翻动的烤的发黄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