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说关进天牢里的人犯,能暂时请假出去一下吗,我觉得这事还是去找一下落尘比较保险!”蔚璇玑尴尬的道。
蔚璇玑也不是真的要为难薄奚轻悦,是她真的不敢让他这么一身伤,血肉模糊的往水里泡啊,这和第二次用刑有何区别!?
但是薄奚轻悦以性命相要挟,她除了想到要找花落尘诊断一下,确定他能不能洗澡,已经无计可施了。
“你有听说过,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有被关进天牢的极刑犯,可以请假晚点再回来关的吗!?”薄奚轻悦那一刻也是被蔚璇玑给直接气笑了,这女人啊,果然是和男人不一样,总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怎么办啊!?落尘被禁足在太医院,根本出不了诊啊,把不到脉,没办法亲眼看到伤势,也根本做不了准确判断吧。”蔚璇玑焦虑的惊叫着。
蔚璇玑的一声惊叫,倒是惊动了已经回归原位的狱卒们,顿时闻声而来,“枭王爷,有什么事吗!?”
“没事……”蔚璇玑刚想赶人,薄奚轻悦却一把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耳语道:“让他们取一罐盐来就好。”
“!?”蔚璇玑猛的抬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疯了吧,那是盐啊,伤口上撒盐会疼死的啊,而且伤口会因此根本没办法愈合啊,那鞭子就是沾了盐水的,这滋味你还没受够啊,你就算活腻味了,也用不着这么玩儿吧!?”
蔚璇玑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对薄奚轻悦说,那你还是咬舌自尽吧,的冲动……
“……没文化真可怕……你该多去读点书了……”薄奚轻悦不禁摇头皱眉道:“……放心啊,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你以为我这十来年的逃亡生活,满身的伤痕,没有任何金创药,是怎么活过来的!?”
“……好吧……”蔚璇玑虽然真的很担心,但是不得不服薄奚轻悦的自我生存能力啊,回头便是对一直在外面待命的狱卒道:“你们去准备几大桶洗澡水来,然后……再去厨房拿一罐盐来……”
“……”狱卒听了蔚璇玑的命令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们记得枭王爷好像是来救这个犯人的吧,当初还嘱咐了他们多关照一些,今天清王爷也特意说,如果枭王爷与这人犯关系过于亲密的话,就一定要及时禀报。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记得伤口上撒盐那可是一种酷刑啊,这枭王爷是打算让那犯人一身是伤的泡在盐水里吗,这简直比鞭刑还惨无人道啊!
“喂,你们还不去,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蔚璇玑见他们不动弹,顿时就不满了起来。
“啊!是,枭王爷!”发呆的狱卒,被蔚璇玑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想着其实就算枭王爷要对这犯人用刑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和青鸾国人之间,是拥有血海深仇的啊。
就这么想着,狱卒们立刻转身去准备蔚璇玑所需要的东西了,蔚璇玑却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忽然对腾蛇和太阴道:“你们跟着去,要确保水和盐都要干净!”
“是,主人!”腾蛇和太阴纷纷应答,便是立刻追上了离去的狱卒,而在这牢房里,也就只剩下蔚璇玑和薄奚轻悦两个人了。
蔚璇玑把薄奚轻悦抱到了床前,看了一眼那纯白的床单,又看了一眼薄奚轻悦的一身鲜血淋漓,想了想便是先把自己衣服取下来,直接铺在了床上,再把薄奚轻悦抱了上去。
为了以防躺姿会压到伤口,蔚璇玑还特意为他调整了姿势,让他可以以手臂支撑侧趴在床上。
对于蔚璇玑这么细心的安排,薄奚轻悦也是极其满意的,享受的极其理所当然的他,不禁挪移道:“你不是说这条衣服是你的战衣,对你意义非凡吗!?就这么给我垫着了!?血迹可是很难清洗的啊。”
“……你也信啊……”蔚璇玑翻了翻白眼,无视薄奚轻悦挪移的道。
“我不信,就是喜欢看你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已。”薄奚轻悦难得勾唇的道。
那一抹笑淡而无味,几乎看不到弧度,但是蔚璇玑始终是从薄奚轻悦的脸上,看出了那一分极淡的笑意。
“……你赢了……”蔚璇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她知道薄奚轻悦很难有愉悦的情绪,当他第一次被整个家族背叛的时候,他的整个世界就被沉入了深深的阴郁里面。
虽然薄奚轻悦时常面无表情,但是那其实只是他对自己的阴郁以及悲伤的遮掩而已,就好像那表面看似平静无波的死水,下面很有可能正是暗潮汹涌的漩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