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帆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确认了沙哑之人的位置。他坐在自己左侧第二的位置上，正微微低头，看着他们。

“哈哈，洛奇斯你做的好生意，孓狼这种到了沉默高地上随处可见的小动物，怎么比得上你那只变异的蚀兽？你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把几个小家伙打发了，是不是打算当我不存在啊？”

这次说话的是位清灵的女声。石云帆稍微辨认了一下，听出那是乐银灵的声音。

“银灵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是孓狼，也不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可以轻易战胜的。那可是群居灵兽，他们的配合方式单打独斗还凑合，但是实力还是差些。没有我的帮助，他们从哪里能拿到孓狼的晶体？”

“好好好，你是专家，你说了算。不过这测验也做过了，力量也看到了，我说他们是古代灵，没骗你们吧？”

“这个……确实是从未见过的力量体系……”

沙哑声音应了一句，却被另一个浑厚声音打断了。

“这三人的力量是三种体系，可三种体系我们都没见过，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刚好在穆尼斯被刺的时候碰到这么一群掌握了神秘力量的白灵，很难说他们背后是不是有我们的老对手在搞鬼！”

“四方先生，你这么说就有点草木皆兵了吧？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要让他们接替穆尼斯，只是招进学校来的话，他们背后有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们的力量体系摆在这里，要换了你，你舍得把这么好玩的东西，就这么轻易送给我们？”

乐银灵不依不饶，一句句呛了回去。那个浑厚声音显然是个不善言辞的，竟然就此沉默了下去，一时之间，会议室再度安静了下来。

“各位老师！”

石云帆上前一步，拱手示意。

“我们一行人在寂风草原出生到今天，不过两周时光，却已经经历了数次生死，经历不可谓不坎坷。我也曾听贵校学生提起，说这隙间世界有名为隙间公约之物，允许我们这等无家之人可以得到学院庇佑。也许我们的力量体系和诸位不同，可我们也同样是能思考、能讲话的人类，就算我们杀了穆尼斯，那也是他挑衅在先，居心不轨。如果诸位今天用这样的理由，或者刚刚那位先生没有任何根据的怀疑，就把我们五位已经走投无路的白灵拒之门外，那我想问问，传言之中的隙间公约，难道是一纸没有任何效力的文书不成？”

“放肆！”

为首之人微微动怒，轻轻拍了下手旁的扶手。

“我苍红学院始终遵守隙间公约，从未违背。你这小子，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对隙间公约，对苍红都一无所知，怎可如此口出狂言，造谣生事？！就凭这个，你们就不能进苍红的大门！”

石云帆面色一凛，竟然上前一步，毫不退让的仰头说道：“是否遵守隙间公约，不是用说的，是用做的。你们让我们展示力量，我们展示了。你们现在又怀疑我们的背后有人。我就问一句，你们见过哪个棋子这么高调，上来就杀了你们的土豪学生，还要主动要求召开理事会，生怕自己曝光的不够彻底？”

“赤江，这小子说的对。苍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害怕了几个小小的连凝体期都不到的白灵？我们这么谨慎严肃，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了？”

又一个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语气平和，委婉的劝说。为首之人听了，安静了一会，才再次拍了拍扶手，开口说道：

“也罢，直接表决好了。本人赤江，赞同。”

在为首之人表态之后，其余灵体纷纷表态，不同性别、不同音调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此起彼伏。

“本人王不稳，弃权。”

“本人卡古罗斯，赞同。”

“本人洛奇斯，弃权。”

“本人风月，反对。”

“本人四方，弃权。”

“本人乐银灵，赞同。”

“本人笑剑，赞同。”

“本人吉尔古德，弃权。”

石云帆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到第八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以留下来了。不过天生的谨慎和沉稳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恭敬的听那位为首的赤江教授宣布结果之后，才和同伴们一起恭敬告退，结束了这场并不太长，却有些莫名意味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