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猛然顿住动作,眯起眼,愣了半秒,“你丫不会是忘记了方向?怎么不按一个方向点?”
何冬鼓起脸,哀怨着说,“在这里太无聊了,只是从一个方向也太无聊了,你给我时间想,肯定可以想出来。”
瞬间自杀的心都有了,完了。我一屁股坐下去,无奈叹气。李小墨怎么说来着?顺序错了的话,就去等死吧!
这个时候我却平静了,“何冬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何冬坐在那里没动静。
我想了想,摸出身上仅带的几百块,递给她,“你要是没钱吃饭,这些就当时你今天的工资。你应该是瞒着家里出来玩的吧,缝尸可不是玩,以后都不要再来了……看得出,你并不喜欢缝尸,还害怕跟自己打交道的尸体。”
何冬没接,淡定看着我,好像在看戏。我将钱放在她旁边,想了想,还是出去打电话给李小墨问问好些,她总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吧?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打不通。
没办法了,不能依靠李小墨。线香燃尽或者顺序错了,引来的不仅是一只鬼魂——也就是祛除魂魄的阵会逆转为吸引魂魄的阵?那改变位置会怎么样?
我打了陈定的电话,开门见山,“找得到郭大顺或者李小墨不?”
陈定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含有不加掩饰的担心与生气,“你小子又惹上什么鬼了?”
我苦笑,“不知道,现在时间比较急,不然可能我就回不来了。”我将现在的状况说了一遍,最后叮嘱一句,“就算找不到人来你也绝对不能过来!”
定子要是急疯了的话,肯定会不顾一切跑来陪我,怎么可以?
陈定想了一会,“傻子晨,道士什么的大把有着呢,你只管想办法延长线香熄灭的时间,半小时内准有人赶到!”
也只能这样了。我进去的时候,何冬还没有走,她就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线香出神,嘴里念叨着“哪个方向呢?”
我去调空调的湿度,不过怕湿度太大会使线香直接灭了,也就不敢调太低。我算了算,刚才四个小时,何冬大概换了三次线香,一根线香可以燃一个小时左右,半根也就是半小时。希望有谁可以赶来。
待转过身来差点没吓死!何冬将所有的线香都吹灭了,抬头笑嘻嘻道,“看吧!我记起了方向。”
好像没有什么事发生?我松了一口气,“快被你玩死!以后绝对不会再……”
我的视线定格在何冬身后,暗骂一声,刘海出现了,不,是刘海的鬼魂出现了!
奶蛋的记起来了!我将紫竹针掏出来,朝何冬大喊,“快走!”
一枚小小的紫竹针可以顶什么用?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我过去之前往门口方向推了一把何冬,怒气冲冲吼出声,“没看到门吗?快走!这里不需要你,你被解雇了!”
刘海见了我,没搭理,径直飘到工作台上,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冻得发僵的舌头吐出模糊的话语,“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杀了她……”
我懵了,眼睁睁看着,这下怎么办?对了,这尸体太过残破,腰都断了,哪里还能起来?但是太平间多的是尸体,他会找其他的尸体,或者上身……那我在这之前就把他的魂魄封印在体内!
我扑过去扯掉白布,听到何冬大喊一声,手上的紫竹针迅速在刘海有动作之前扎过去,手法相当粗鲁地缝了几针,然后才想起……没有线啊,你大爷的!
刘海的手动了,捏住我的手,差点没捏碎!明明都伤得这样重还这么大力气,这违反能量守恒定律,你大爷的!
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抓住刘海的手,只听得何冬朝刘海冷着声音命令,“放开!”
我惊讶抬眼看去,这何冬的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张符纸,隐隐散发着黄光,威慑着刘海。这是什么情况?我察觉手上一松,忙将手拔出来。
你大爷的……这姑娘竟然也是个道姑?竟然带着符纸来?这何冬,到底在想什么?这下子尴尬了,刚才我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不敢动才没走!只是,她的名字,真的是何冬?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傻傻站着。
那符纸到底是贴在了刘海的额头上,尸体动不了了,只是在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抖动。我想起刚才好像碰到了尸体一些地方,忙看刚刚缝合起来的腹部,完全塌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