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靠谱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会不会太危险了。”
“见招拆招吧,既然邢国强在停尸房失踪,我们总要去看看情况。”
陈定犹豫了一下:“可是晨儿,警方会让我们进去吗?我们指不定都成嫌疑人了。”
“你虎啊,”我屡起袖子,“当然是溜进去了。”
陈定做恍然大悟状,比出了个大拇指。不过溜进去这事儿白天做不了,到了晚上,我和陈定先在医院不远的街边吃了两碗面条,又买了两罐红牛提神,等到夜色终于笼罩住那栋如今阴森诡异的医院大楼时,我俩对视一眼,开干。
要溜进医院不容易,警戒线拉了老长,再加上队长失踪,警方更是重兵把守,要不是时代不对,真跟守金銮殿似的。我和陈定绕了一圈都找不到突破口,无奈之下,我俩划了一拳,输的那人负责引开门口把守的警察,给赢的那人争取时间。虽然在鬼神这方面,我比陈定倒霉了不止一个层次,但在其他方面,我还是自信比他幸运。
一拳定输赢,我出剪刀他出布。
陈定懊丧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我肩膀道:“晨儿,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见,要是我进号子了,记得多给管事的塞钱,起码保证我吃点好的。”
我一脚把他提出黑暗:“别怂!干!”
陈定屡起袖子,一咬牙从墙角捡了块砖头,我本来以为他远远砸过去吸引警察注意,没想这丫的嚎叫着就冲了上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定一板砖拍一警察脑袋上,不等那警察反应,他转身拔腿就跑,眨眼就没了影。警察当然不干,抄起警棍叫上支援,奔着陈定跑路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眨眼间,门口把守的人竟然全散了。我在心里给陈定画个了十字,希望这小子能跑脱,不然逮着了以袭警罪关进去,我就是塞多少钱估计也平息不了人家的怒火,更何况我还没钱。
趁着警察被陈定吸引的空当,我赶紧溜进了医院。大概是为了方便搜查资料,医院的灯没有全部关掉,一层大厅到负一层的停尸房都亮着灯,这可方便多了,不过我必须猫着腰从窗户下过去,否则很容易被外面看见。好不容易通过大厅来到停尸房门前,我发现大门紧闭,门上还贴了不少封条。我曲起手指私下封条,推开门蹿了进去。
停尸房一如既往的阴冷,白炽灯在头顶“呲呲”地亮着,让我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况。如陈定所说,停尸房内到处都是爪印,墙上、地板上、金属台上……就像是这里曾经遭受过猛兽袭击一般,而且尸块也都不见了。不过有一点好,尸块留下的血迹还在,这让我能够确定尸块是被搬运走的,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什么人或鬼有这个癖好,但起码有迹可循。
我不敢走近停尸房,生怕一进去大门又被突然关上,到时候我恐怕就是和邢国强一样的下场——离奇失踪。站在停尸房门口,我来来回回打量了一圈,但除了那些爪印,也实在没有其他什么线索,我只好转头去研究门边墙壁上的一道爪印。
“咦?”
在墙壁的爪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忙从怀里摸出根长针,在爪印的沟槽里刮了刮,刮下来一层黑乎乎类似油脂的东西。我用一个塑料袋包上这根针,最后再看一眼停尸房,确定找不到别的信息后,立刻离开了医院。
走在大街上,我忙给陈定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这小子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些警察,问我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定子,咱有认识在搞化学这方面的同学吗?”
陈定想了想,笃定地说有,我让他立刻联系对方,自己则在路边买了只鸡腿犒劳自己。很快陈定打来电话,说那位同学现在正在Z大做实验。我让陈定直接过去,自己也从医院这边赶往大学,约莫半个钟头后,我和陈定就在实验室找到了那哥们儿。
我把从停尸房爪印上刮下来的东西交给对方,请他帮忙看看是什么,那同学做了几个小实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是原油。
“就是矿井里还没经过分馏的那种?”
对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我和陈定对视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医院停尸房的鬼魂身上,怎么会带着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