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点点头，然后把头垂了下去。

“你当初为什么要攻打人鱼族？”

海底恶灵听见灵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紧紧闭上，好像是回忆起了一件不想回忆的事情。

“不是我要攻打人鱼族……”

海底恶灵转过身去，摆了摆自己的尾巴，灵雨看见那上面全部都是洞，还有很多已经生锈的刀子死死的固在了上面。

“人鱼族长只是想让我为他所用而已，海底恶灵可以说是神灵，也可以说是恶灵，处于三界之中……人鱼族长把我抓回来，只是想让三界之中对人鱼族有企图的人，打退堂鼓而已。”海底恶灵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般，叹了口气。

灵雨想了想，终于是明白了。

如果海底恶灵在人鱼族的话，那么别的族想要攻打人鱼族时，就要考虑……如果人鱼族一气之下走投无路，放了海底恶灵的话……

那两军恐怕是要同归于尽了，谁又会冒这个风险呢？

灵雨知道后越来越无法相信，自己平日里深爱的父皇，居然是为了生存，而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逃啊？”灵雨大胆地问着。

海底恶灵仰着头，“我被关进来以后，灵凡的灵魂也在这里挥散不去，我们俩每天都相处，反正我出去也是被追杀，所以答应了他，有朝一日人鱼族有难，我哪怕是要作恶，也要守护人鱼族。”

听起来海底恶灵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但是……现在哥哥已经……”灵雨心中堵着。

明明刚刚才看见了灵凡，现在他就不见了，难道……都是她的错吗？

“没关系，我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你把这个瓶子带走吧。”海底恶灵说完把瓶子放在了门口。

灵雨只需要微微用一点点异能，将手传过结界就好了，这样的小动作是不会被人鱼族长发现的。

可是灵雨这时候忽然迟疑了一会，她觉得海底恶灵实在是太孤单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灵凡，现在他又……

“你……一个人……”灵雨刚刚想开口问，忽然又捂住了嘴巴。

海底恶灵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眼睛的颜色变得更深了，他的身子正在不受控制地变大。

灵雨忽然一震，伸手把装沈老爷子的灵魂拿了回来，转身就往后面跑着。

“啊——”海底恶灵忽然大声吼了一声，下一秒就冲破了结界。

温心闭上眼睛想干扰海底恶灵的心，忽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心，只是一个灵魂而已。

“快逃！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海底恶灵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灵雨的身后。

她一转过头，对视到一双红色的眼睛，距离不过几毫米。

灵雨猛一闭上眼睛，心念着自己该不是要死了吧？

小狸撑起一道屏障，希望能挡住海底恶灵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