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帝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先说说今日战情吧。”。
侯景想了想,开口道:“今日我军战败,实属偶然!根据先前的战况,我军在最后一次攻城,只肖在坚持小半个时辰,那邓城就是我军囊中之物了。可是,危急时刻,敌军的增援部队翩翩赶到,突然出击,令我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然归其原因,当是由于我军不能四面包围邓城,只得攻其一门,且这北门犹不利我军大部施展攻城,只能一营一营的发起攻击,战力大减,再加上不明敌情,终败之有理!”。
孝文帝听的颔首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
侯景瞧着孝文帝,欲言又止,好几次话道嘴边又止住了,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地道:“陛下,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孝文帝抬头看向他,道:“你我君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当讲的固然要讲,不当讲的讲了又有何妨?难道朕还容不下逆言吗?当讲就是了!”。
侯竟闻声道了声“是!”,眼睛看向孝文帝,小心的讲道:“陛下,就目前的形势,我军、我军不适合再行战斗了!”。
孝文帝闻言目光骤然变冷,冷冷道:“什么意思?”。
侯景小声道:“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于我军,我们应该休整军队,摸清敌情,再行战举。”。
孝文帝冷冷的看着他,有些生气的冷冷道:“你这是在劝朕退兵吗?”。
侯景闻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臣不敢!臣只是劝陛下休战,并没有劝陛下退兵?”。
“哦?这是什么意思?”,孝文帝被他说的有点糊涂了,闻言想了一下,抬头看见侯景还跪在地上,道:“起来吧。跟朕说清楚些,怎么个休战不退兵?”。
……………
夜色漆黑,树木灰暗,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缓慢的行走在没有道路的树林当中。月光皓白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可是,树林的树下并不是太雪白,隐隐约约,勉勉强强能看清脚下坑洼。深一脚浅一脚,数百人的队伍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往前行走着。
突然,脚下一陷,黄校尉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他身旁的一个士兵赶紧扶住他。黄校尉甩开那士兵的手,继续往前行走。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终于张开口小声问道身旁的萧云,“萧公子,为什么我们要选择间行路呢?白天不可以吗?这黑夜漆黑,睁着眼睛也看不清前面,实在是多有不便啊!”。
萧云闻言回答道:“我们兵力有限,虽然封将军又给了我们五百人,可是,加上我们原先的这二百多人也不过才只有七百多人,如果我们一旦遇到北魏骑兵,那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避开北魏兵,因此我才让大家昼休夜行。”。
走在萧云左边的卫宁也插嘴对黄校尉道:“黄将军,忍忍吧,虽然夜里行军苦了点,可那也比白天走在路时刻把脑袋提在腰带上强啊!”。
黄校尉闻言道:“嗯,这话倒是很对!夜路就夜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走走就习惯了。”。
卫宁闻言一拍他的肩膀道:“嗨,这才对嘛。”。
北魏军营的帅帐里,孝文帝听完侯景的一番阐述,开口道:“这就是你的建议?”。
侯景闻言恭谨地道:“是,陛下!”。
孝文帝坐在龙椅上往后靠了靠,自言自语地沉吟道:“假攻城,真休战,佯撤退,平地方,攻城为辅,骚扰为主,平定后方,蓄力再战?”。
侯景在下面看着孝文帝自言自语,不该插嘴,不敢解释,也不敢吭声,就那么恭谨的看着。突然,孝文帝往前靠了一下,道:“侯将军,就今日来看,敌人援军以至,兵力士气大增,我们如何做到假攻城,真休战?又如何佯撤退,平地方?况且我们又绕不过邓城,怎么才能骚扰邓城的其他城门和附近地区?”。
侯景道:“陛下,就今日情形来看,虽然敌人援军以至,可是他们并没有出城激战,可见他们兵力必然是少于我们的,只要我们把攻城时间改为夜间,他们探不得我军虚实,定然不会轻易放松警惕的,我们只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阵攻城,必定能疲惫敌军!至于佯撤退,平地方,那时等到敌人更多援军到来再用的。还有,虽然我们经山间小路穿插过去的部队,一次只得几百人,可是,积少成多,至今我们已有万人活跃敌后!以臣愚见,若能派一名将领统一指挥他们,必定能起扰乱敌后之效!”。
“嗯!”,孝文帝坐在龙椅上,听的颔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