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西也吃了，主人不见回来，钱也留了，老吴想了半天，决定就不等人了，还是出去找到自己的车重要。

出门后，也不知道是刚才胃里冰冷刺激的，还是天凉了，老吴总感觉镇上的风凉飕飕的，阴冷刺骨，老吴抱着膀子直打哆嗦，临出镇子，老吴耳朵一动，狐疑朝一边的一栋破烂老屋看去，悄悄凑近一些竖起耳朵听。

“哎哎，我说老头子，你听说没？西边村里的寡妇跟东头的老光棍搞上啦！这会儿俩人如胶似漆的，看样子都打算搬一起住啦！”

“啥？哼哼，我就知道，这老娘们一副骚样儿，成天扭着大屁股到处晃悠，勾三搭四的，逮谁都抛媚眼，迟早出去勾野汉子！”

“可不是嘛！那小寡妇就是不检点，早听说她老早就成天跟几个闲汉瞎搅和，后来别人给抓走了，她安分了一段时间，这又忍耐不住了，开始到处找野汉子了。”

“那骚蹄子一来我就说了吧？！这都四十多年过去了，八十岁的人了，一点儿不知道收敛，越来越浪荡了！”

“哎，这事儿咋说啊，听说那小蹄子来这儿之前，就特喜欢跟男人干那事儿，就因为这才给弄到这里来的，……我说老头子，我们好像也好久没那啥舒服下了，要不咱们今天也……”

“去去去！一边儿去！那么热的天，别挨着我，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呢！小蹄子发浪，你跟着瞎参合什么？那么大年纪了，一天不知道干点儿正事，就知道跟着发、春！”

“…………”

“老头子，你说这寡妇这次不是来真的吧？头次见这么光明正大的，都准备搬一起住了，是不是打算一起过日子？”

“谁知道，管她呢！”

“这不要通报一下，跟后人打个招呼吗？不然真要一起过日子不是不合规矩了？”

“哼，他们两个哪有什么后人？一个骚寡妇一个光棍，不过那寡妇的太爷爷不是也在这，没后人跟老头子打个商量，走个形式搭伙就行了，不过我看老头子知道这事儿，非得气的打断他俩的腿吧！”

“哎……不想那些了，还是顾顾自己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后辈给的钱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几乎没有，老头子你说说……这一点儿钱都没，怎么过日子啊，而且都这么久了，还轮不到我们，我们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老屋里没声音了，老吴晃晃迷迷瞪瞪的脑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不是有人吗，还有人说话呢，刚才真是自己吓自己。

虽然总感觉房里两个老夫妻的对话，似乎听着有些不对劲，但头脑昏昏沉沉的老吴，也想不了那么多问题了，他悄然凑到其他几间房外偷听，偶尔能听到低低的对话声，但很快，对话完毕后，一切声音就都消失了，仿佛连呼吸都止住了，一丁点儿声音都不再外泄。

吃饱还打了个盹，身上多了不少力气，老吴迷糊的走出镇子。

可不知为什么，这镇子冷飕飕的，老吴感觉后背也冷飕飕的，莫名其妙还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回头一看压根没人，但被人跟着的感觉依旧还在，甚至有的时候，老吴会感觉偷偷跟着自己的那个‘人’，竟然还会蹦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走。

就算头脑迷糊，老吴也知道害怕，走一路被吓得又蹦又跳，差点被吓到精神崩溃，不知道第几次回头，想看看趴在自己背上的人，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后，一扭头，老吴竟然看到自己的车了！

欣喜若狂的老吴什么都没多想，立马冲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啥也顾不上了，顺着路一路开了下去。

身上越来越冷，寒气从胃里朝着四肢百骸流动，老吴边开车身子边打哆嗦，脑袋又重又涨得，像是发高烧了一样，一段时间没有了的视线模糊又出现在眼前。

总算上了大路，路边偶尔能见到车辆了，老吴激动的险些没哭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车速自动下降，汽油见底了，老吴赶紧把车停到一边，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头昏脑涨的难过，靠在车座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老吴忽然听到敲打车窗的声音，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天亮了，车边有个小伙子正敲着车床，问他，师傅，走不走？

老吴迷迷糊糊看看四周，愕然发现自己正在城里，而车停的地方，居然还是昨晚接那老太太的地方，难道自己一晚上哪里都没去？因为太累就在这里睡着了？

可低头一看，老吴又感觉浑身冰冷，昨天准备回家前，特意加满的汽油，这会儿居然见底了，一点儿都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