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天那位警察朋友提到的大麻烦，竟然真就那么悄然无息的来了。

晚上余丽没什么胃口，正在办公室望着窗外出神，小口无意识抿着红酒，办公室门突然开了，有人找她，回头余丽就看到张没见过，却足以让她一声难忘的面孔。

那是个中年女人，身高不足一米六，面黄肌瘦，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尤其是脸色黄的吓人，就像是得了严重的黄疸，她矮小的身体似乎撑不住体重，刚到中年背就佝偻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贫苦的生活压弯了她的腰。

店里的姑娘带人来就出去了，余丽不知道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自己，因为说了几句话，问了几遍中年女人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哑巴，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自己。

余丽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不会说话，要不要写在纸上，中年妇女始终不做声，直到余丽有些不舒服，呵斥她再不说话就要赶她出去，她不走就报警，对方才张口说了一句话。

“是你害死小玉的。”

余丽一愣，有些恼怒问，你会说话为什么不早说？小玉又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她！

中年女人愤怒盯着余丽，神色狰狞扭曲的可怕，她声音还沙哑尖锐，听着如指甲刮擦黑板，尤其是一旦提高声音，便立马尖利的让人头皮发麻，余丽第一次听到竟然有人的声音这么难听，顿时就有点被吓到了。

“是你卖给她那种药，是你害死了她！”

余丽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愣愣看了中年妇女两眼，终于找到她跟小姑娘的一些细微的相似之处，忍不住小声问，你……你是那个小姑娘的母亲？

中年妇女说是，阴毒怨恨瞪着余丽，这中年妇女，似乎平日地位很低，并且饱受生活所压迫，甚至不善与人争执，虽然她的表情有些吓人，但实在缺乏争执经验和方法，只会绷直身体拼命歇斯底里尖叫，是你害死了小玉，就是你！

余丽百口莫辩，感觉这女人精神有点问题，可能是女儿突然死了，受不了这种打击，开始精神失常了，害怕的同时，她又有些同情中年妇女。

犹豫后，余丽让她先冷静，带她到电脑旁，放出那天的监控让中年妇女看，很无奈的解释，如果小姑娘在专业医护工作人员的监护下服药，是不会有问题的，也不会出意外。

奈何中年妇女根本听不进去，看完之后，愣了愣，又开始歇斯底里大叫，你骗人，这不是我家小玉，小玉怎么会怀孕？小玉那么乖，每天按时上下学，从来没有逃过课，你骗人！你们都骗我！你们都不得好死！小玉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怀孕！就是你的药害死她的！

余丽惊愕，这女人仿佛彻底疯了，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苦，还没反应过来，中年女人忽然发疯似得跳了起来，红着眼扑向余丽，尖叫着要给小玉报仇，猝不及防下，余丽被扑倒，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也不知这瘦弱女人从那里爆发出的力量。

她同时也忍不住尖叫起来，门外值班的工作人员闻声赶了过来，慌张救下余丽，也不知道中间谁报了警，警察也很快赶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狠狠训斥了中年妇女，让她不要惹事。

整个过程，中年妇女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仿佛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接受别人训斥。

又几天后，大雨倾盆，中年妇女没有再来找余丽的麻烦，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药房也太平下来，当天因为天气原因，余丽提高给员工下班休息，自己则留在药房过夜，反正她也是一直住在这里，所需生活物品齐全。

而临近十二点，药房外忽然响起异响，余丽迷迷糊糊爬起来，听了会儿，那声音仿佛夜猫叫、春，声音沙哑难听而尖锐，透过窗户玻璃，隐隐还能见到一点亮光。

外面没有路灯，因为恶劣天气，大多人家都早早睡觉了，这点光亮就变得异常醒目，余丽仔细看了半天，竟然是有人在烧纸，竟然有人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在外烧纸，也不知道怎么点起的火？

“是你们杀死小玉的！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小玉啊！快点回来吧！带走这些狼心狗肺黑了心的畜生吧！把他们都带走！”

风带来的声音，让余丽听清了一些尖锐的声音，她顿时头皮发麻，而在广东生活久了，余丽反而信了些曾经不信的东西，她忽然想起，今晚，似乎是小玉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