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这点，鬼就真这么无情吗？从任何方面来看，他们都曾经是同一类人，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或许秦天戈说的对，剩下的事情都该是警察操心的事情了，不管为什么杀人，杀人者无论如何都要承担责任，我不必、也不该去纠结这些问题了。

左等右等不见曹胖子的消息，聊了阵见秦天戈也开始疲倦，我就准备先走人，让他好好在医院里躺两天，恢复一下再出院。

秦天戈闭眼躺下，对我挥挥手，刚准备走，他又叫住我，问他啥事，秦天戈说，钱到了记得转我卡上，我卡号你知道。

我哭笑不得，说，你特么都这吊样了，还想着早点拿钱，我又不会给你吞了，安心躺着吧！

从医院离开我就直接回酒店了，一进门就看到曹胖子坐在床边，皱巴着眉头一个劲抽烟，我心头一跳，有点不妙的预感，听到开门声音，曹胖子回头看我眼，朝旁边扬扬下巴，示意我坐一边。

“什么情况？事情不顺利？该不会……一毛钱没拿到吧？”我担心问，真怕遇到这种情况，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了。

曹胖子愁眉苦脸说，那倒不至于，这么卖命才平了那里，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别人也不可能一毛不拔，这么搞以后谁还肯给他们干活儿啊？

“那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价格方面的问题？”我眼皮直跳，心底有股火气‘腾’的窜了上来，但在曹胖子面前，还是尽量压制住了，努力表现的波澜不惊。

曹胖子苦笑，狠狠按灭烟头，朝垃圾桶吐了口吐沫，只是含糊说了句，皇粮可没那么好吃到啊……

“那边给了多少？”我嘘了口气，平静问道。

曹胖子伸出五根手指，说，情况我都说了，也尽力跟那边扯皮了，只肯多加五万。

“三十五万吗？”我摸着下巴琢磨了下，我也不是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别的不知道，至少行情我摸的差不多了，像这么大的事儿，那可是六百人的小命，平掉了只给三十五万，不说我们担的风险，另外还有这么多人的因素牵连在内，说真的……这钱我看只价值我们平事总值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吧？

不过这事我是不会责怪曹胖子，事情虽然都是他跑的，但我相信他尽力了，别的不说光是这笔钱里有他抽成，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卖力。

至于说可能对方给了更多，我们没有接洽不知情，曹胖子贪墨了一部分钱，这事儿我是不信的，接触了这么久，又刚刚一起经历了生死，我对曹胖子的为人有了进一步了解，还是很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样吧，不然这单我就不拿钱了，这也是我的预估不足，我又没做什么，再说这次本来就是想长长见识，目的已经达到了，拿不拿都无所谓。”

曹胖子连忙说了句，我摇头，想了下跟他说，你拿五万吧，这次事情你出了不少力，要是没你的话，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不用说了，秦天戈那边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这家伙居然会提出不拿钱，还真让我有些诧异，掮客揽活拿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又不是活雷锋，凭什么做事不赚钱？

这也是他们行内规矩，生意推下去每单必须要拿钱，曹胖子既然能说出不要钱的话，那看来他是真把我们当朋友了，这种事情我当然不能让他吃亏，毕竟福利院一事上，他的确帮了不少忙。

见曹胖子脸色还在犹豫，我就笑着说，不用纠结，来日方长，总不可能一直吃亏吧。

曹胖子叹了口气，骂道，他奶奶的，真是亏大了，这次是我的失策，晚些我想办法给你们搞俩好活，总不能让你们亏本，等我消息吧！

我嘿嘿一笑，让曹胖子别在意，你也尽力了。

曹胖子没细说，但看他回来时候的脸色，就知道要钱的时候没少碰钉子，那边情况有多复杂我是不知道，但眼下看来能拿到钱就不错了，只能忍气吞声，白吃次哑巴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福利院的事态如此严重，就算实情跟别人说了，别人也能用‘谁知道你们说的真话假话’来搪塞压价，或许……这一点我早该想到，毕竟有些人有些群体就喜欢这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