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绷着脸,如我所料,他在村里的确很有名望或人缘,见到他带路,也没人拦着了,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一边朝里面走,我心里一边胡乱猜想着,事情怎么出现的这么巧?中午跟孙家兄妹一起吃过午饭,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会儿突然就出事了,跟我们吃个饭就出事……难道那个人发现我的到来,担心我把他揪出来,所以想搞我,但孙家兄妹无辜受到牵连,其实应该中招的真正目标是我才对?
但事情是这样的话,孙家兄妹到底怎么中招的,为什么会是他们中招?中午的时候我们可都在一起,不管如何努力去思考每个细节,我怎么想都没想到他们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这对兄妹昨晚变相的救了我一命,而且接触后,他们的性格都很对我的胃口。
我想的头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更加确认了这是修法者的手笔,毕竟修法者法门万千,有太多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我想不明白怎么下的手也正常,但这诡异的手法,却让我有些心底发寒。
进到孙家里面,此刻房里也有不少人,还有一些哭喊声。
我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铁青着脸色,浑身在微微颤抖着,低头盯着地面一声不吭,一旁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妇女,正哭天抢地,哭的都有些上不来气了。
陈老爷子适时低声跟我说,这是孙家兄妹的父母。
至于很多别的人,基本都是孙家的亲戚,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且满是惧色的表情,根据陈老爷子之前的说法,这种事情一旦遇上,基本就是收到了死亡讣告,基本没了活路,癌症还能靠药物多维持生存很久,而这种怪病一旦得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致死,几乎是无解的存在,对这里的人来说,这种毛病比癌症听上去还要可怕。
孙家的亲戚全都挤在客厅里,里面有扇门紧闭着,陈老爷子跟我说,兄妹两人都在卧室了,暂时不让人靠近。
我微微点头,这会儿我们正好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在陈老爷子身上略一停顿,随后全部落在了我身上,并投来奇怪的目光,很快有人询问陈老爷子我是谁,怎么带外人来了?
陈老爷子微微咳嗽一声,说,这是我大侄子,他跟文成和文静都认识,是朋友,中午还在一起吃饭,听说他们病倒了,立马赶来想要看看情况。
听我是孙家兄妹的朋友,其他人的神色稍缓,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陈老爷子似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快速对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心里瞬间反感起来。
“出了这种问题,是必死的结局,一直不受人待见,刚开始的传言还算正常,等到最后就变成得罪山神,慢慢又变成得了这种怪病人,肯定是造了什么孽,不是造了孽怎么会得这种病?”
陈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因为造了孽不受人待见,这当然也可以理解成某种隐性的‘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管这算不算真的家丑,反正能藏着就藏着呗,何况以往都是一个人得上这种怪病,这次变成孙家兄妹两人,如果外人真觉得是造了孽,才会有这下场,那两人是造了什么孽,就值得玩味了……
反观孙家亲戚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信这种说法的,还不是少部分,这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可能从出事的人变多之后,类似‘信仰’的东西,就开始在这里变得泛滥起来,才会导致如此。
对这些人的思想,我不予评论,很快把目光放在孙家兄妹父母身上,礼貌打过招呼后,我小心询问能不能进去看看他们?我跟兄妹俩是很好的朋友。
孙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自然是不能回话,孙父脸色有些迟疑,两人还没出声,就有亲戚严词拒绝,嘴上说着病的很重,绝对不能见外人,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一看是这情况,我是没招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不负期望,立即慢条斯理干咳一声,说,别看我这位大侄子年轻,他也是很懂医术的,让他看看没准有办法救了俩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