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拨电话,孙文成忽然嚎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他正在那些大小不一的疙瘩上,疯狂乱挠,显然已经忍不住那股入骨的奇痒了。
一看这样,我下意识迅速收了手机,赶紧去抓住孙文成的双手,生怕他乱挠的话,会弄出什么问题。
但就算我及时按住他,但这段时间之内,他身上大片疙瘩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尤其脖子上那块,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我担心的就是这点,害怕孙文成因为太痒,乱抓的时候把喉管给抓破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连个人都看不好,何谈其他的事情?
被我抓着双手,孙文成拼命挣扎起来,可能是因为痛苦的原因,他力气大的出奇,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按住他,防止他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孙文成反抗变弱了,‘呼呼’喘着粗气,似乎没那么痛苦了,我则被他折腾的浑身黏糊糊的,汗出了一身,喘着粗气说,忍着,别乱挠,你脖子上有那些疙瘩,万一把喉管挠破了,你会没命的,一定要忍住,我现在就想办法缓解你的毛病。
孙文成冲我慢慢眨眨眼,似乎在回应我,看来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我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他的手,不想孙文成却忽然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我吓了一跳,赶紧检查了下,发现他人没事,不知道是太累睡着了,还是受不了痛苦,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让他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严重了……”陈老爷子喃喃念了句,急急伸手晃了晃我,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人还有没救,我们这儿可真的再也不能出事了,否则的话一定会出大乱子的……
我伸袖子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喘息道,老爷子,你先别急,我现在就想办法,我先给搭档打个电话。
“那我在这看着人,有情况就叫你,你快点。”陈老爷子连忙说,这会儿我们暂时没敢叫人进来帮忙,因为担心人多了,我反而更不好做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这么耗着。
正要去打电话,我想到个事情,万一有人看我们在里面待太久,忍不住要进来,也是个麻烦事儿,就赶紧让陈老爷子出去支会声,这边稍微有点苗头了,让人暂时不要进来,陈老爷子也不啰嗦,立马去通知其他人。
看着陈老爷子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微微眯起眼,这老爷子有点不一般,刚才的情况,一般的老人见到这种突发情况,没准吓得不行,指不定都会突发心脏病什么的,这陈老爷子只是紧张人有没事外,淡定的实在出人意料,至少我从他的眼睛里,可没看出任何一丝害怕的情绪。
正想伸手去拿手机,忽然发现刚才按着孙文成的手,没留意沾了一手粘液、血,还有少许的皮肉,看着挺恶心的,这样让我伸手拿手机,我肯定不乐意。
在房间里转了圈,想要找点卫生纸,在窗台上找到一包抽纸,赶忙抽了几张,想要擦手前,我下意识的搓了搓指甲,想把里面的污物弄出来,这么一搓却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细密的,带有颗粒感的摩擦阻滞感觉,随意扫了眼,我微微一愣,原本以为是沾到被孙文成扣掉的皮肉,但在搓出颗粒感的位置,却没发现这些东西……
盯着手指看了阵,左右一张望,看到床头柜上有盏台灯,我也没立即擦手了,走到床头柜那里,打开台灯仔细看了起来。
“怎么了?手上有什么,你不会……也被传染了吧?”
陈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有些紧张的问了我一句,我摇摇头,问,老爷子,有没放大镜,给我找一个过来吧。
“我家有,平时看报用的,孙小子家不知道有没有,我去问问好了,没有我就找个腿脚快的,跑到我家去哪吧,还需不需要别的东西?”陈老爷子问。
我说,先找个放大镜再说,其他的等会看情况。
陈老爷子立马转身走了,我在台灯下盯着手指看了半天,但看的眼睛发酸都没看到什么,只不过,我不时轻轻搓一下指头,那股带有颗粒感的摩擦力还在,代表我绝对没感觉错,只是手指上的东西太小,让肉眼无法清楚的发现的问题。
这次陈老爷子去的挺久,大概过了十分钟才过来,好在放大镜倒是拿来了。
我接过陈老爷子递来的放大镜,手指放在台灯下,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远远近近的看了阵,拿放大镜的手停住,手指上的东西可算被我给看到了,在我手指上……竟然是一个个微小透明的扁圆东西,看上去似乎是……
“虫卵?”一直在旁瞪大眼跟我一起看的陈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惊疑一声。
我脸皮微抽,我自然也想的跟陈老爷子一样,只是这玩意儿实在有些恶心人,密密麻麻的,数量极多,而且肉眼去看,几乎发觉不了,随即陈老爷子让我手稳点,探头看了足足五分钟,才脸色难看的说,这东西……怎么有点像水蛭卵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