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装了几只个头不大,浑身毛茸茸,慢吞吞悠闲爬动的黑黝黝狼蛛。
我从来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看着就发憷,看秦天戈又拿出瓶无色液体冲我晃了晃,看样子该是降头水了,我奇怪问,你怎么用的蜘蛛,张富贵不是用的水蛭吗,修的一样的法门,怎么用的东西不一样?
秦天戈说,虫降术也叫五毒降头,五毒顾名思义,就是取五种毒物,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任意一种,用以作为降头术的主干,不过说起来,一种本身就用途多变法的运用方法也可以千变万化,没必要固化在描述的方式上,虽说毒性越强虫降术效力越厉害,但有了法门用别的毒物取代,也未尝不可。
“张富贵用水蛭为虫降主体,落降的水蛭还都是极小的水蛭,明显跟普通水蛭大有区别,八成是经过他饲养改良的新品种,用这东西下降,极难被人发现,隐蔽性非常强,而且效果也不见得比五毒虫降弱多少,隐蔽性强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他的虫降更加难以破解,如果张富贵专心修行虫降,指不定到现在已经有一番不小的成就了,可惜他走错了路,但不得不说,这家伙能想到用改良的水蛭下降,他还真是个人才了。”
我微微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修法者不比其他行当,错了还有改过的机会,一旦施法出错,那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踏错一步万劫不复,这都是正常现象。
按秦天戈所说,这张富贵还真是挺厉害,品种都能改良的了,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就算那些专门玩生物的科学家,也不能说要改变什么品种,就一定能成功的吧?
只可惜张富贵这家伙好好的天赋不懂得珍惜,非得半道去修炼什么役鬼法,的确是时也命也。
这么说来,我是否也不该去贪心役鬼法,更加注重通灵这一块会对我有更好的发展空间?算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不过真能得到役鬼法,好好研究研究也未尝不可。
说完,秦天戈把装有降头水的瓶子丢给我,我问他这东西怎么用,秦天戈说,直接倒进吃的里面,或者直接抹在皮肤上就行。
“这东西跟水蛭的降头有什么区别?”
我好奇问了句,秦天戈诡异一笑,并不正面作答,只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扬扬眉,当然得试试了,这是眼下最安全可靠的办法了,不至于把李猛弄死,但也能让他吃到足够的苦头,降头术虽然邪门,但某些时候还真比我们手头会的东西好使的多。
讲真,对李猛这家伙,我最想的报复办法,还是泰国那种扎小人的诅咒方法,一针针戳草人,让受术者不停的感受到痛苦,我这还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状态,那多爽啊。
我要会这东西,这还真是首选,不过也无所谓了,虫降术一样能让受术者痛苦无比,凡事不可能完全如意,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随后两天,韩邵带来的反馈越来越多,显然已经盯死了李猛。
只是筛选后,我还是没法确定什么时候行动,毕竟李猛这家伙的行踪实在没个准,几乎没什么会按时做的事情,出行异常的没规律,这么没准的行动规律,盯上他容易,想下手就没什么希望了。
我不禁头疼起来,看样子追踪不能停,还要继续下去。
又是两天过去,韩邵发来信息,告知李猛当天找上一个人,办理了一些手续,当天就拿现金买下他以前的房,看到这消息我不由眼角直跳,他娘的,这货这些天到底赢了多少钱啊?
有耐心等了两天,我终于算是摸到一些眉目了,这让我不由精神振奋起来。
李猛虽然出行没规律,但我发觉这家伙比较喜欢去一家湘菜馆吃饭,这六天的时间,差不多每天都会去一次,只是时间不太确定而已,不过大体时间都是在晚上准备去打牌前,那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人不会太多,他有时也会带着儿子去,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去。
要说挑选时机和地点,这无疑是最好的地方了。
有了这发现,我立马联系上了秦天戈,告知有线索了,差不多能确保李猛出现的地方,秦天戈也不啰嗦,直截了当问我什么时候动手,我想了下咬牙道,就今天晚上!
晚上八点,我跟秦天戈一同跟做贼似得,悄悄提早跑到那家湘菜馆,进去问了下,还好有个小包间,要是在外面散台就麻烦了,没准李猛进门就会发现我,我就立马要了包间,正好跟秦天戈一起吃个晚饭。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始终没见李猛过来,我心中不由暗骂,这孙子该不是今天不来了吧?按他这不规律的行踪,还真说不准,但前几天他可是都来了,难道我这么倒霉,准备动手了他改变主意今天不想来了?
等的心急,加上要干坏事,我这心里多少有点儿心虚,而且就算李猛来了,我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动手,有些心烦气躁,就多要了几瓶啤酒,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的有点晕了。
实在等不下去了,我只好给韩邵发短信,问他有没盯着李猛,现在他人在哪里?发去没多久,包间门忽然被推开,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留着干净利落平头的年轻男人,看着挺精干的,只是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似乎没睡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