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停下脚步,目光悠远的看向了远边的山顶:“一直都是这样,她从来没拿我当姐姐看过。”
“不是的,二小姐不会的,您小时的那三年,奴婢看到她每天都在纸上写您的名字,一遍一遍,有时候从早到晚什么都不做,只写您的名字。”
“那是因为恨我。”
“不是的。”
“好了,紫鹃,这是我们姐妹的事情,我叫你出来,除了告诉你二小姐还活着之外,还有就是要告诉你,如果夫人从你嘴里知道了什么,你知道下场的。”
紫鹃一怔,大小姐,早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小姐了,她苦涩的点点头:“奴婢知道。”
孟白云看着紫鹃这副表情,有些于心不忍,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红包:“给你的压岁钱。”
紫鹃一怔。
孟白云已经自顾自往前走去:“走吧。”
紫鹃缓过神,忙追上,大小姐竟然给她压岁钱,她都这么大了。
看那个红包的厚度不小,银票的面额最小是十两的,大小姐给的很丰盛啊。
并不是见钱眼开,只是多少年没收到过压岁钱了,一个红包,让她又感觉到了孟白云身上透出来的温情。
她小步追了上去。
孟白云带着她迂回了几条田间小路,大方向是朝着十里亭的。
走了一会儿,她借口口渴,让紫鹃回去拿水。
紫鹃的脚程,加上这么迂回曲折的田间小路,现在回去单趟差不多要小半个时辰。
而孟白云的教程,着小半个时辰运功的话,足够她来回一个十里亭了。
紫鹃回去,或许送水回来的就是龙傲寒了,到时候,她也已经回来了,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支开了紫鹃,她一刻都不敢耽误,运功直奔十里亭。
到了十里亭,炎泓懿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看到孟白云,他忙站起身迎过来:“你那日也没具体说什么时候,我只怕错过了你,所以早早在这里等了,以为你不来了,总算你没食言。”
孟白云看到他冻的有些通红的鼻子。
忙将手里紫鹃之前给的暖手炉子塞到他手里:“给你。”
“我不冷,倒是你,满头大汗,快进亭子里来,仔细吹了风惹了风寒。”
孟白云想说,我正伤寒着呢。
不过她时间有限,而且和炎泓懿说这也没什么卵用,他又没灵丹妙药。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十分重要。”
“你先告诉我,乳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上次不和你说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容后再说,什么也比不上你文鸳公主和惠歌公主的性命,炎泓懿你听好了,有一种药叫还魂草。”
“什么意思?”
“哎呀,你别打岔,有一种药叫还魂草,这种药只有你们南楚才有,记住,记住没?”
“记倒是记住了,可是你得告诉我什么意思啊。”
“现在皇上手里有个病人,对他来说好像十分重要。”
“你等等,谁?”
“有夫之妇,你瞎吃什么醋。”
炎泓懿脸一红,却理直气壮道:“钟宁是我的,你说我该不该问清楚。”
这个冤孽,怎么就一头栽到钟宁这个坎里出不来了呢,孟白云真怕他到时候为了儿儿私情,坏了营救文鸳和惠歌公主的大事。
于是先叮嘱道:“这个人病了,举国上下所有人都治不好她,只有我有把握,皇上现在就指着我了,到时候我会说缺一味还魂草,当然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药,皇上为了治好那个人,肯定会全国寻药,到时候你就说你身上有,用来交换文鸳和惠歌公主。”
“他真的有那么重视那个人吗?”
我的亲哥哥啊!
“你是要我给你跪吗?”
“你,你为什么要跪我?”
“你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说我都说了那人是有夫之妇,纵然皇帝喜欢人家,这人家也是有主儿的了,而且那个主儿还不是别人,是皇帝的手足臂膀一样的人物,他有那贼心都不可能有那个贼手的。”
这么一说,炎泓懿虽然心里还有点觉得不舒服,可是知道钟宁在意的人是钟宁得不到的人,他就放心了。
“我明白了,一旦等到他开始寻药,我就会拿着药材出现的。”
“恩,记住,还魂草。”
“记得了。”
“我时间有限,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
“白云,你真的不好奇你自己在身世吗?”
他怎么又要往那上面扯话题。
孟白云索性直接和他说:“要不是你乳娘来告诉我我爹可能是你爹,我绝对不会尽心尽力帮你救你的姐妹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说完,足下一点,扬长而去,只留下炎泓懿一人在原地,抱着她的暖手炉,连着一颗心,也跟着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