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可不敢忤逆孟白云。
于是只能和身边一个摊位主叮咛了几句,给了一点钱让他带一眼照看着孟白云,才和两个轿夫去买荷花灯。
走了,如今只剩下她孤单一个人。
来迫害她吧。
从高高的阶梯上推下去,只需要用点内力,就能看到她狼狈的滚下阶梯,一头扎进水里。
这么多人,她死不了,肯定会被救起,但是却足够她丢尽了脸面。
生不如死,不就是对方的目的。
来啊。
孟白云等着,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椅子。
因为害怕。
笑话,她连死都不怕。
那是因为紧张,期待,兴奋。
她要抓到那个人,她要找到龙傲寒。
身后,椅子忽然被往前推了一把。
她的眼睛都亮了。
她随时等着转过身,扼断对方的脖子。
椅子又往前去了半分,摇摇欲坠间,一双温暖的大手,猛然拉住了她的覆手,正好,覆在她的手上。
并非故意,只是太着急紧张了。
看到轿子平稳下来,那人才松了口气:“呼,还好我看到你,过来想和你说说话,喂,你们这些小破孩,再挤,我把你们都丢水里去。”
“是你?”
眼前的人,无疑让孟白云有些意外。
可是也没太意外。
她早就知道,他也在长安城中,即便不在长安城里,也肯定不会离长安城太远。
“见到你哥,怎么也不热情点,也怪我,早该去看你的,但是我近不了龙府周围,咱们那位哥哥不知道怎么的知道我在长安城游荡,到处安插了人,等着逮我回去。龙府周围更是都是他的人。你不出来,我便进不去。”
比起一年前内外都是伤,生死一线,如今的炎泓懿,已经恢复了十成十了。
她醒来后不久,钟宁就来看过她,说了炎泓懿的事情,只是当时她对外界近乎存着一种排斥态度,也没听到钟宁说的什么,只是听到了炎泓懿还活着这个讯息。
这就够了。
到如今,她也不记得钟宁说了什么。
炎泓懿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直看着我干嘛,被你看的我都要脸红了,要知道,好久没有姑娘这么盯着我看了,何况是这么美丽的姑娘。”
身边一个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了一眼过来,然后微微吃惊,目光移到了炎泓懿覆着孟白云小手的大手上,眼神有些闪躲,避开了。
孟白云越过炎泓懿肩头看了一眼那人,是个熟人,但是也不太熟,龙家的族里的亲戚,过年时候来龙府拜年时候见过,是个什么辈分,孟白云都不记得了。
那场大病后,她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去记得太详细,只是关于龙傲寒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过,炎泓懿,她自然是不会忘记了。
她的哥哥,血脉相连,还活着,真好。
她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真心的,有些美好到让炎泓懿怔忡的微笑。
听钟宁说过,她的笑都透着冷。
如今一看,也不竟然。
血脉相连的好处就是,有个妹妹,对谁都冷,但是对你,笑容的温暖如春。
炎泓懿颇为感动,也有几分得意,可以到钟宁跟前得瑟得瑟了。
当然,他还没告诉钟宁他和孟白云的关系。
只是想着,让钟宁吃吃醋。
想到钟宁到时候气的不肯搭理他的样子,他心里就痒痒。
不过,看到孟白云,这份痒痒就被心疼和担忧所替代。
“怎么一个人在这?”
“丫鬟们买荷花灯去了。”
“我在前面茶楼要了包间,本来是为了等某人,看来某人是不会来了,过抱你过去。”
“嗯,我们许久未见了。”
炎泓懿轻笑,随手从身后一个摊位摘了一个面具,丢了几个铜板,然后把面具戴到孟白云脸上,随后弯腰抱起了她。
他的怀抱宽广而温暖,心脏强而有力,结结实实的活着,真好。
“你好歹也是个长安城风云人物,给你戴个面具避避嫌,抱住了,走了。”
人太多,他怕挤伤了孟白云,所以是运功飞回茶楼的。
茶馆二楼,雅间。
能在这种地方这种日子定到这样的房间,想来他是花了不少心思。
房间显然也不知过,带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小粉色”,小粉色中又透着一点点“小暴力”。
小粉色小暴力一结合,莫名的***是他的风格。
“皇上不来了?”
“忙忙忙,他多忙啊。”
语气像个怨夫。
孟白云会心一笑:“他为了飞鸿,很是费心。”
炎泓懿把孟白云放在了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姿态慵懒的往后倒去,双肘撑着席,撑着上半身,嗤笑一声:“飞鸿需要他费什么心,那满后宫的妃嫔才需要他费心,今儿中元节,他要和他妃嫔们一起过,得了,还好我也有妹子相陪,可不比他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