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孟白云疾言厉色,喜儿吓的差点趴下,当即嚎啕大哭:“是奴婢,夫人饶命。”
这下,屋内其余三人都露出了惊色。
只有一个人的惊色之中,带着一份暗藏的得意。
她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早被人尽收眼底。
孟白云自然是勃然大怒,牵起一阵咳嗽,水轩忙绕过跪了一地的丫鬟上来替她顺气:“夫人,夫人,怎么回事?”
“你让喜儿自己说来听听。”
喜儿因为害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却煞白,眼泪不停的落下,颤颤巍巍,泣不成声的招供了:“夫人,我前几天收到一封信,让我给老夫人下药,不然就杀了我,我不知道的是谁,可是我不想死,我去药房看过,那个药没什么大坏处,反倒可以让老夫人忘记了悲伤,我就下了,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夫人饶命,饶命。”
她痛哭流涕,脸上却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小丫头,真是的,还好眼泪鼻涕糊的满脸是,也看不出她是带着何种感情在这里招供的。
昨夜让牡丹送去的信,信里寥寥几句,说了下她意欲给老夫人下药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肯定要被浸猪笼的,所有求喜儿帮她抗下所有罪。
信里还特地说了,她为了避免嫌疑,装病不起,但是这病喜儿不用承担,只管矢口否认,因为她为了洗清和鬼谷嫌疑,会把这病嫁祸到鬼谷身上。
这傻丫头,真是耿直,孟白云没看错她。
她是这么一面想着夫人是个可怕自私至极的女人,一面又豁出去的维护她的?
其实,从牡丹来报,喜儿拿着药材跑了整个长安城询问药材的性能的时候,她就知道,喜儿是和好孩子。
善良,淳朴,不想伤害任何人,更对孟白云的恩情,念念不忘。
第二次送去的那封信,她一定还会照办的。
所以,今日,她痛哭流涕,是来慷慨赴义,救孟白云于嫌疑之中的。
她又怎能真舍得。
即便如今被人算计的,她的心性早不似以前温柔热情,但是,就是因为被人算计,就是知道身边真诚的人中,夹杂着一支支毒箭,所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真心对自己的人,她才觉得更加弥足珍贵。
何况这人,傻气,善良,淳朴的让人喜欢。
但是,她为了赶走那个放在自己身边的暗哨,也免不了要吓她一吓。
“给老夫人下药,你好大的胆子。本夫人的药,是否也是你换的。”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会不会,是鬼谷大夫的药方错了。”
她为了帮孟白云嫁祸给鬼谷,还提了这么一句。
孟白云却道:“真不是你?”
喜儿坚定的摇头,信里说了,这要嫁祸给鬼谷,才能洗脱夫人和鬼谷的暧昧之情,她一定要帮夫人,一定,于是无比肯定的摇头:“不是。”
柳蓝反倒咄咄逼人:“你承认一项有是死,两项也是死,你以为你毒害老夫人,还有活路吗?还不如乖乖承认了,你昨日那样拼命给我和水轩姐姐喂水,支开了我们,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和夫人下药不是?”
“正如柳蓝你说的,我左右不过是个死,但是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承认。”
柳蓝似乎咬了要把脏水往喜儿身上泼:“还说不是你,夫人,绝对就是她。”
水轩想到昨天,也说了一句:“原来如此,难怪要给我们拼命喂水。”
喜儿不跌摇头:“不是就不是,夫人的药我根本没动。”
那架势,梗着脖子,倒是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自然,孟白云是“信”的。
“如果真是要给两人都下药,上午怎么就不给柳青也送水。”
水轩也觉得蹊跷:“是啊,上午只给我送的水,难道,真的是只向支开我,给老夫人下药?但是因为老夫人的药炉和夫人的药炉太近了,柳青还在,她不好下手,所以才选了下午,支开了我们两人。”
“水轩姐姐,她既然对老夫人起了歹意,或许是原本不想害夫人,却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把夫人也给害死算了呢?”
柳蓝无疑有些咄咄逼人,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将自己曝光的有多明显。
孟白云冷喝了一声:“好了,容我来问。”
“水轩,老夫人失忆了是不是?”
“是啊夫人。”
“喜儿,你可知道你给老夫人下的是什么药,那写信让你送药的人,你可知道是谁,书信现在何在?”